“哪能呢,”顾皎学着燕端的样子拢袖,正儿八经地说话,“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殿下教得好。”
燕端笑着踢了她小腿一脚,顾皎灵巧地躲开。
“您下次等远之在时试试看。”
燕端摊手:“你说废话,这具身体里要是秦远之,你给我百八十个胆我都不敢这么干。我就欺软怕硬一个人,我在他面前耗子见了猫,我还不能在你这里讨回来么?”
“从我这里讨过来?”顾皎挑了挑眉,“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充其量算我前夫,怎么能叫我受他连累呢?这株连九族都不算进前妻吧?”
燕端愣了一下,他狐疑地望向顾皎。
“你们不打算复婚么?”
顾皎环抱臂膀,指尖在肘弯敲了敲:“先办事吧,殿下。”
燕端没再提这事儿,廖宫带人进来,将皇帝从重重帷幕深处抬出,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扮成皇帝的宫人代替燕帝躺在龙床上,帷幕放下,看不出真假。
“走吧。”燕端说。
是夜,紫宸殿大火,燕帝重伤昏迷,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山路崎岖,车队蜿蜒,门帘前铜铃清脆,鸾德打起窗帘,往外瞅了眼,被谢芸揪住后领拖了回来。
“外面真奇怪,路上人这么少。”鸾德坐回美人榻,“不是马上要过年了么?怎么商铺都不挂红灯笼的?”
“皇帝时日无多了。”谢芸折起纸条,放于烛火上烧尽,吹去灰烬。
鸾德撅起嘴,她挺不喜欢谢芸的,谢芸一来,顾皎都不怎么理她。而且谢芸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惯不喜欢谢芸这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好坐着,别折腾,你腿还没有好全。”谢芸警告。
鸾德右腿打了石膏,动弹不得,很是滑稽。那日她从悬崖上落下来,虽然有网罩住,但还是折了腿。
“顾皎呢?她去哪里了?”鸾德坐不住,不一会儿又开口,伸长身子去抓小案上的芝麻糖。
谢芸将果盒推向鸾德,鸾德嘟囔一声,谢芸没听清。
“她有事。”谢芸淡淡道。
秦骅在城门口停下马,他掏出一块碎银塞进守门卫兵怀中,低声问道:“如今里面如何了?”
卫兵颇有些嫌弃,不愿意开口,秦骅直接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来递给他。卫兵立马眉开眼笑:“贵人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咱家邻居的二舅的表妹的嫂子的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值,说是那位已经不行了,就这几天的事。”
秦骅纵马离开,未进城门,而是奔向郊外的青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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