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辽国也送来了贺礼,派大巫萨满前来祝贺, 而收押在天牢的辽族二皇子也遣送回国。自此燕辽两族重结友好, 冰释前嫌。
至于之后会不会撕破协议, 再起战火,那都是后话了。
而燕国内部也是沉疴难除,先帝多年荒废朝政, 手下各自为政,朝中派系枝连倾轧。要一一清扫又需要长年累月的潜移默化,不可步子太大,更何况新皇就位羽翼羸弱,诸多事物还得依仗朝中老臣。往后是龙领九鼎还是傀儡执政,谁也说不准。
这些政治博弈和顾皎都没什么关系,她无心于朝政,心系的只有一人。
春光明媚,顾皎独自走在别院的小路上, 分开横斜在前的花枝。她余光扫到楼阁假山边开得正艳的海棠花,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 撸起袖子爬了上去。
她小时候就喜欢爬树,嫁人后端着架子规矩了许多, 到了如今, 她无事一身轻,又找回了当年待字闺中的顽皮劲儿。
顾皎三两下爬上树,找了个枝桠坐好。她摘下一朵海棠, 放在手里捻动。
这些日子她都待在京郊的别院,燕端有意将京城的皇商全交付与她,她成日在燕京四处跑动。她忙得脚跟打后脑勺,不是陪曲夫人听曲谈业务,就是跟在户部尚书身后算帐拟法律,末了还要仔细大半夜燕端突发奇想召她入宫,一个人恨不得分三个人出来办事,累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今日好不容易闲下来,在自家别院转转,这才想起来和秦骅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说起来也奇怪,分开三年时,虽然有时会想起他,却不觉得思心迫切。如今重逢,多相处了几日,才分开不到三年的十分之一,就觉得熬不住了,心里焦急地想要见见他。
顾皎把花叼在嘴里,双手交叠压在脑后,在树枝上躺下来,呆愣愣地望着天。
不过秦骅应该不想她,她听说这些日子承天府休沐,有三天假呢,秦骅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别院在何处,都不见派人来问一声。
正思索着,逐月的声音从亭子那边传来:“主子!主子!您在哪儿呢?鸾德殿下找您下棋呢,殿下等了您半个时辰,说你再不过去,她就砸了你上个月在古玩店淘的那套描金青花瓷的汝窑茶具!”
哦,鸾德,是了,鸾德前些日子就说要来她这里玩。小丫头一刻都闲不住,听说顾皎今儿在家,没有安排,非缠着顾皎下棋。
可两个臭棋篓子有什么好下的,别人下棋你来我往,她俩下棋基本抓瞎,有时候谁赢了都不知道,总不能下成五子棋吧。
顾皎累了许多天,今日难得闲下来,不太想陪小姑娘玩。
她早早派逐月照光安置好了瓜果点心,还有许多新出的话本,曲夫人那边新进了巴蜀的绣品绸缎,顾皎也叫人一并给鸾德带去了,让她挑着玩也能消磨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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