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妇人更是情状激动大喊着官爷救命。
周尺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早早地下了命令挨家挨户不许外出锁紧门窗,这些人不听话,自己做人质好了,凭什么,凭什么要他家阿烟代替他们受罪!
他护短,他不愿意,大不了下了命令一起戳死算了。他的外甥女虽天资聪颖,可才,十五岁啊……
李烟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我就是。”
她脊背挺直,火光在她面上明灭,抬眼间有着一点笑,又有些一点阴郁。
匪徒们一怔,似乎也是没想到差点使他们全军覆没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还颇有些邪气,一时之间他们也不敢妄动。
最后,匪首拿刀指了下只一人站在外围的周尺,“你,去将她绑了送来,我再放人。”
时至今日,李烟总算见到了一切的幕后推手。
说来也巧,又是一位老熟人。
李烟少时不合群,读私塾时独来独往,私塾里又都是各家达官显贵,不少人看她不顺眼,尤其是这个田家公子,不知搭错了哪根筋,最爱与她攀比,夫子夸她文章好,他就日作文章叁百篇,非要夫子也夸一次才肯罢休,还要去她面前显摆,声声称她的文章不过如此。
上一世两家合作后,这人还如吃错药般整日与他不对付,她都懒得理。
如今,田召轩坐在主位的座椅上,单手支颐,稍稍俯视她,道:“李烟,夫子曾说你经韬纬略,颇有筹谋,如今看来,啧啧,不过如此。”
言语间带着点不屑一顾,又有些志得意满。
李烟只冷眼看他,心道,蠢货。
田家这般异动定是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大家都按兵不动,田家若是拉李家不成或是搞不定大冀河,就定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这般的蠢,这般的鲁莽,却也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将她拖入了险境——如果单指对付她,却是成功了。
却见田召轩踱步下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冷嗤道:“又是这种表情,李烟,你舅舅的信是我特地送到你那里去的,我筹谋至此,就要打垮你李家的脊梁,看你怎么傲气,现在,认清你的处境吧。”
说着,他松手,又猛然给了她一巴掌。
竟然真的为了对付她,李烟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去,她闭了闭眼睛,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蠢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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