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感到心里重重地窒了一下,闷住了似的难受,他拿手重重地按住桌面,语气却轻柔,“永安,有那么重要吗?”
“有啊,”说到这李烟来了精神,“你找了她有二叁四,有十四年呢,你为她投靠了皇帝,你还为她作曲,就那个白泽你知道吗?你还教我跳了!”
“我没有。”秦时艰难地开口,“那是……”
他顿住了,他现在跟一个醉鬼解释什么,第二天她又会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不说话了。
没想到李烟却撑着下巴,嘴角下撇,认定了他无话可说似的。
“哼,”她哼了一声,轻轻地说,“看透你了。”
她看透什么,看透他举棋不定,看透他举步维艰,看透他是个负心汉?
秦时有点无奈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解释给你听好不好,现在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李烟猛地向后仰,避开了他的手,道:“你别过来。”
她慢吞吞地说,“你别碰我。”
秦时的手僵住了,觉得这话十分耳熟,又觉得李烟的态度有点伤人了,他慢慢收回手,有点无措地将手指搭在杯子的边缘,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秦时在边关的时候见到过一种酷刑,冬天,将犯人裹紧棉被浸进冰水里一夜,人便会将骨血融进冰里,第二天只需拿锤子那么轻轻一敲,便会筋脉尽断,四分五裂。
现在这把锤子握在面前的这个醉鬼手里,她无知无觉地敲打,撒娇似的抱怨:“因为你一靠近,我就感到全身都会疼啊。”
“还有点难受,”她补充道,“嗯,恶心。”
她是真的醉了,她向来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透,又伪装得很好,让人信以为真。
如若不是今天这个偶然的机会,他不会知道,上一世几十年的相拥而眠加上这一世的言笑晏晏中,她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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