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明眼人将他看了出来,这里的人犯事的很多,大多没有得到过朝廷的优待,打胜仗虽然赏赐不多,但也够一家老小阔绰一阵子,为着这赏赐不少人提携他,秦时的日子也渐渐好过起来。
初春的时候,李烟的手脚基本痊愈了,但走路多有不便,秦时便削了个木质轮椅总带她去院子里转转,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一是李烟的嗓子还未好,二是李烟总是犯困,往往秦时兴起刚说一两句,李烟就睡着了
——她根本没在听!初春的阳光打在她的额头,空气中都是暖洋洋的味道,秦时有些无奈,更多的时候,他会微微弯下腰,就着阳光小心翼翼亲吻在她的额头上。
秦时会隔几天帮李烟读她父亲的来信,这是李烟最开心的时候,每天回家,他一拿出信封,她的眼睛便会充着笑意微微弯起,有时候李烟急了,便会杵着下巴在门口等,若秦时没有信封,她的表情便会像一根将熄的烛,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而秦时是不敢动手脚的,上一次他不小心拿错了信封,读到一半发现不对,再看李烟的表情,空洞地望着他,嘴角一撇,是一种冷淡厌弃的讽笑,上下嘴唇微微一碰,无声的。
她喊他骗子。
她觉得自己糊弄她,觉得这信封或许都是假的,下回说不定就不会去门口迎接了,也毫无期待了。
秦时便僵了,手掌有些发冷,心里空荡荡的,他抖着手慢慢将她推回屋里,委屈直冲鼻腔,他就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信封看,偏偏这又是一篇来自妻子的问候信,其间情意欲说还休缠缠绵绵,他盯了好一会儿,眼圈微微发酸,又给规规整整地放回原处了。
过了一段时间,李烟终于能走路了,她用手势问他能否出去,他欣喜于这样的交流,同意了,偏偏她走了出去,碰到了赵雾,两人还主动吃了饭。
赵雾是个什么东西秦时清楚的很,收到派出的人的口信后,一路焦急地等人回家,李烟刚跨进门,他就攥住了她的腕子,忍不住吼了她——其实也不算吼的,之前李烟听力受损,老是频繁地耳背,秦时都习惯这样的音量和她交流了。
偏偏这一次李烟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再抬起头,恨意已经从眼里明晃晃地折射出来了,使她的眼睛熠熠生光。
秦时被这光灼得喉间窒住了,接着心肝脾肺都要被燃烧殆尽了。
他咬牙道,李烟,你竟要这么对我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