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出自河岸妓坊一带,从小便耳濡目染,自是摆弄这些香艳手段的行家。可左芝不同,她是正儿八经的侯门闺秀,学的是当家主母的做派,此等不入流的争宠斗艳伎俩从来不屑一顾,所以这会儿听得一愣愣的。
还真是左芝拿过扇子又扇了扇,不一会儿竟觉得头有些发昏。她纳闷道:二婶我怎么觉得有些热,头也晕晕的。高氏急忙拿回扇子,扶她到一旁坐下,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回,这才压低声音道:怪我粗心,竟拿错了扇子。你且坐一会儿,缓过劲就没事了。
左芝愈发不解:此话怎讲?这把扇子有什么不一样的?二婶您给我说说,说说嘛。高氏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讲,可经不住左芝软磨硬泡,最后还是道出实情。还不都是你二叔那个死鬼。高氏露出几分娇羞,嗔怪中带着甜蜜,不正经的老家伙,年纪也不小了,偏偏还是小年青的性情,贪玩儿得很
原来这把绢扇不仅浸了花汁,还染了些催情的东西上去。闺房之乐的时候,不单单是肚兜绣鞋,连把小小扇子也能变作那等挑逗诱惑的香艳物件儿。
高氏说着脸都红了,左芝却是越听越起劲,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绢扇直打转。
在男女之事上死木头对她不怎么热乎,除了他天生冷情之外,是不是也怪她太没情趣了?
反正就是这样,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你二叔和我这张老脸可没地儿搁了。高氏讲完再三叮嘱左芝保密,左芝月牙般的眼睛弯起,笑眯眯答应,好呀,不过你得把这扇子送我!
高氏错愕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拿去拿去。你肯用才好,我看大嫂成日愁眉苦脸的,就念叨着想抱孙子呢。
这时莺儿找到梯子搬回来了,老远就喊:小姐我找到了!左芝急忙把绢扇收入袖中,站起来指着山茶树:喏,快去掐两朵花儿,也送二婶一朵戴。
高氏见她们要爬树吓得大惊失色,急忙阻拦:摘不得摘不得!这是建府时沐氏先祖亲手种的,有道士看过说全靠此树庇佑,沐家世代子孙才能平安和顺。芝儿你快叫她住手,小心被大哥大嫂知道了罚你!
娇艳茶花缀在枝头近在咫尺,可惜就是能看不能采。左芝好生失望:莺儿算了,你下来。高氏见她听话这才放心,道:你若喜欢这山茶,我差人拿彩绢比着样子做两朵,戴在头上照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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