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问详细,可以,但是关山月,我只问一句——”
“这五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我可以不问你发生了什么,可以不知道那缺失的五年你做过什么,我可以当一个瞎子聋子,可是关山月,我只想问你一句,就一句——
那五年,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我放任你独自疗伤的这五年,是不是做错了。
我只是想问这个,而已。
周佞冷静得有些超乎常理,连外泄的情愫都被一一收束,他将骤然狂跳的心跳归咎于恰到好处的灯光和过近的距离,他开口问,却不敢、不敢听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关山月静静地看着周佞。
他的话语跟江令窈一样,彼时她还自嘲,回国这么久竟然只有令窈看穿了那么一点端倪,可是原来并不是。
可能更多的是看出来,只是不敢问。
关山月只是沉默。
就在周佞情绪临近崩溃的线时的前一秒,关山月才终于开口,吐出一句:
“你想听什么答案?”
难得没有刺人的张扬与讽意,可这句话,却无疑在周佞的脑海炸开绚烂的重磅-炸-弹,周佞几乎在一瞬间听到了自己耳鸣的声音,同事,深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念头也压抑不住上涌,周佞几乎是颤声:
“……这五年在加州,你是不是遇上过什么人?”
关山月只静静看着他沉默。
是默认。
周佞眼底一晃,晦暗而破碎,好像要消散在空气里。
“是周睿文——”周佞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是,当年绑架案里的谁?”
关山月定定地看人一眼,半晌,她才开口,说的是平淡的音,可她眸底满是讽意,字字重如千斤:
“三年前,我从那群人手中,救下了卫京承——我当初应该让他死在那里的。”
那是关山月这辈子唯一后悔做的事情。
周佞垂下的掌心合拢。
关山月就站在那里,她进门时脱掉了那件大衣,内搭只有一条黑色的短裙,关山月的蝴蝶骨翕动着,支撑起她单薄的上肢、像是企图握一握昏黄灯光的影。
她仰头,上挑的双眼内却犹如一片荒漠:
“周佞,周睿文被你逼得败走国外时,你以为他没有来找过我么?”
“周氏晚宴那天,周睿文说你说得没错——做事不干不净。”
斩草不除根。
周佞脑海中残缺的空白摇摇欲坠,天际厚压一片乌云,厚到用最锋利的角都割不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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