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对“表嫂”二字耿耿于怀,此刻不禁脸色微变,尾音也微微地上扬:“你今天真是为了杨倚川来的?”
“不然呢?”松虞头也不抬,却笑盈盈地说,“难道是为了专门来看你被公主表白的吗?”
池晏:“……”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更低,甚至有一点委屈:“我只是应公爵之约才会来的,我也不知道她会对我说这些。”
“哦,公爵的要求。”松虞抱着摄影机,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池晏说:“不会有下次了。公爵也不行。”
他不着痕迹地贴到她身后,讨好的姿态,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腰线。她发间的金色流苏耳环垂落下来,发出了细密的声响。
但松虞很快就躲开他,往前站了几步。
“不要打扰我工作。”她说。
池晏不禁失笑:“这是哪门子工作。”
“我说是就是。”
这时杨倚川的乐队已经站到了花团簇锦的小舞台上。
不知多久没有碰过麦克风,但他的表现仍然丝毫不怯场,与乐队其他人的配合也是默契十足。一张嘴仍然是那人鱼般的嗓子。
宾客们纷纷往前站,挤得离舞台更近。倒显得松虞和池晏落后于人群。
这是绝佳的机会。
他不由分说地用手臂环着她的腰,令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那就这样工作。”池晏说。
在他的怀里工作。
薄薄的衬衫,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他从背后欣赏着松虞专注的姿态。她一贯品位良好,今天的装扮也仍然很简约,随性的真丝白衬衫和黑色裹身长裙,将她美好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只是缺乏一点色彩。
不自觉地,手指慢慢地抽出了前襟的那支红玫瑰,在鼻尖轻轻一嗅,指腹温柔地碾着柔软而鲜嫩的花瓣。
想要将玫瑰花挽在她乌黑的发髻后,想要亲吻她垂在脸颊旁的碎发。这真是致命的吸引力。一旦凝视着她,就像绝望的飞蛾,情不自禁地离自己唯一的光源近一点,再近一点。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得寸进尺,否则陈小姐一定会推开自己。
于是池晏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懒洋洋地去看台上的表演。
杨倚川正低着头,唱一支缠绵悱恻的情歌。而离舞台最近也最显眼的观众,无疑是他的父亲,公爵杨钦南。
池晏漫不经心地望着公爵大人那瘦削而硬朗的背影,腾出一只手,从托盘里取了一杯香槟,轻轻啜一口。他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杨竺萱,甚至懒得正眼去看她一眼。但世家小姐的示好,从来都不只与情爱有关,而是一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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