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石头她房间里还有很多,戴不了两个月就放起来不想戴了,随手扔在针线筐或者柜子里,有时候丢了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意。
许潜看了一眼许小婉身上的吊坠,伸出三根手指,声音依旧沙哑苍老:“三千万。”
“村子的辉煌必须传承下去,我唯一的女儿你,”许潜看了许小婉一眼,“你无法继承我的事业。”
许小婉从小就知道,她跟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他们强壮、彪悍、身手好,只有她,从小身体就弱,别说让她进行像他们一样高强度的训练了,就是在太阳底下多晒一会她都能晕倒,一场淋了雨的感冒都能要她小半条命。
许潜站在一面墙面前,看着上面挂满的大大小小的战利品。
有的是一枚胸针,有的是一条领带,有的是一颗牙齿,有的是一个杯子,各种各样,挂了一整面墙。
他每杀一个人都会从他们身上拿走一样纪念品,他把这称之为荣誉和艺术。
许潜的视线放在最中间的一枚小雏菊胸针上,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战利品,是他一生中创造的最伟大最震撼的作品。
他违背雇主的意志,把瞄准镜对准那绝色美人的孩子,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主动暴露自己。她的眼神那么温柔,笑容那么美丽,就连她脑袋上绽开的血花都是那么华美动人。
她倒下时明黄色的裙摆层层漾开,那不是死亡,那是她与死神的翩翩起舞。
再没有任何一场死亡能比得上她倒下的那一刻。
许潜站在挂在墙上的一面圆形的小镜子前,微微抬着下巴,盯着自己干瘪丑陋布满疤痕的脖子。
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留下来的,目睹着自己的母亲被一枪爆头,他像一个被彻底激活了的魔鬼,跑向他,跳起来扑上他的脖子,尖利的牙齿刺穿他的皮肤,撕咬啃食他的血肉。
那时他就知道,他会是下一个他,是上天送给他的最适合的继承人。
要不是那几年他忙着参与杀手基地的内斗,争抢权利,他会把他带到身边,亲自抚养。
好在现在也不晚,魔鬼就是魔鬼,哪怕他身上披着警察的皮,他的灵魂也永远被困在了过去。
现在的他只是被那些愚蠢的警察和愚蠢的正义迷惑了,他会重现当年那场盛大的艺术,重新把他拉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早就说过,这儿才是他的归宿。
许潜朝外面喊了声,九牛进来:“师父。”
许潜:“顾梦呢,让她出去带人,为什么失去了联系?”
九牛:“已经叫人沿途找了。”
许潜摆了摆手,让九牛出去。
许小婉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整面墙上的战利品,低声道:“上次跟着梦梦姐出去,我发现外面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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