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暴怒的老父亲像是突然变得年轻强壮了,咯吱咯吱地咬着自己的牙齿,捏紧拳头,打开里面的房间门,反手把门反锁上。
即使看见被一枪打死的人不是苏瑶,陈星河的手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浸出了一层冷汗。
要是苏瑶死了,要是她死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陈星河转头看着这面挂满着战利品的墙,那枚小雏菊胸针被周宇尘抢先一步拿走了。
胸针旁边挂着一个金边眼镜,上面的镜片已经碎了,镜腿歪着,细小的螺丝缝隙里残留着干涸了很多年的血迹。
那是周正清的眼镜。
周正清是个真正的斯文败类,喜欢穿衬衫西装,戴着金边眼镜,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骨子里却是个阴冷变态的魔鬼。
周正清的东西会出现在在这儿,说明他是被许潜杀死的,当年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
可许潜是周正清雇来杀夏若檀的杀手,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雇主下手?
许潜走过来,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周宇尘:“你这个弑父的逆子,畜生!”
周宇尘抬眸看着墙上破碎得不成样子的金边眼镜,笑了一下:“他难道不该死吗,他要是不死妈妈和哥哥怎么办呢。”
陈星河看着周宇尘,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周正清死的时候他八岁,周宇尘只有七岁。
是周宇尘雇佣许潜杀了周正清,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他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周正清一死周家所有的资产钱财就都是他的了。
“原本你我只是一场交易,交易完了也就完了,”周宇尘走到许潜面前,勾了下唇,“可你为什么要违背雇主的意志对她开枪。”
周宇尘盯着许潜的眼睛,大吼出声:“说啊,为什么还要对她开枪!”
许潜受雇于周正清,对方让他守在别墅外面,要是他死了就让他对夏若檀开枪,让她跟他一块死。
那天,他收到周正清临死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让他停止射杀夏若檀。
他收起手机,还是上了保险栓,把狙击枪准星瞄上了陈星河的脑袋,引诱夏若檀暴露出来,给了她致命一击。
许潜笑了笑,眼神残暴嗜血,冷血的杀戮是刻在他的骨子和灵魂里的,一旦起了杀心就很难再停下来。
杀戮之于他就好比毒品对瘾君子的诱惑力,夏若檀就是世界上至纯至美的毒品,他不是不想收起枪,是无法控制内心的兴奋和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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