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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裴珠月会一直陪着他,坐着看累了是常有的事,她也不回房,愣要陪着,然后就开始猫着眼一下一下冲头,冲一下醒一下,然后又猫起眼晃来晃去,以此往复。

蔺伯苏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裴珠月坐着打瞌睡,蓦地被噩梦惊醒,把他桌上的奏折全推地上去了。

然后他还没开始发火,裴珠月就捏着耳朵可怜巴巴地认错,堵得他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但说来巧的是,裴珠月总能在他剩两三本奏折的时候醒来,提着食盒去厨房将点心和茶水热好,等他结束就刚好能吃上一口热食。

蔺伯苏曾好奇地问了一下,是如何那么准时醒过来的。

裴珠月回答说:“妾身耳力好能听到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听着总是想睡觉,而夫君总是习惯在剩下两三本奏折的时候小憩,揉揉手腕,那沙沙的声音消失了,妾身自然也就醒了。”

蔺伯苏记下了,之后刻意改了这个“陋习”,裴珠月那次果然在他批完奏折后才醒来,看着早已收拾地干干净净的案桌,人傻了一下,问道:“今日你怎么一下子批完了?”

蔺伯苏笑而不语,喝了口凉茶走了。

翌日,裴珠月就带了个炉子进他书房,道:“如此一来,夫君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很快热好。”

……

蔺伯苏扭头看向案桌旁燃着碳火的暖炉以及蹲在暖炉旁烤着糕点的裴珠月,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展弈中气十足的声音:“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蔺伯苏瞥了眼门外,等回头再次看向身侧只有冰冷的铁炉,哪有什么碳火和裴珠月,脸上的笑容登时消散了。

他放下茶杯看向门口,冷冷道:“进。”

展弈递上了一份文书道:“给王妃下避子药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咬死说无人指使,这是供词。”

蔺伯苏接过,垂眸看向供词,只一眼,登时将文书拍在了案桌上,嗔怒道:“胡言乱语!”

展弈此时不像平时嬉皮笑脸,他目不转睛地注视蔺伯苏,说道:“我也知这不是事实,不过王爷,整个王府上下都是这样认为的。”

下药之人是王府的厨子,当被拷问为何要给王妃下避子药,是受何人指使,那人回答:“无人指使。裴珠月身为名门之后,却不知廉耻,下药勾引王爷,犯了淫邪之罪,此等女子,不配为王妃,更不配为王爷诞下子嗣!”

是否有人指使展弈尚不定论,但让他气愤的是,这两日在王府他意外听到下人在谈论裴珠月的事,不知道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说裴珠月是用不光彩的手段爬上蔺伯苏床的,蔺伯苏因为忌惮镇西将军不得已才娶了裴珠月。

而且这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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