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依葫芦画瓢逗沈慕仪玩,眼下见得了手,师柏辛也就点到为止,只是他实在介意沈慕仪方才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此刻只朝她摊开手,是要他交出手里的东西。
沈慕仪护着袖里的木匣,只将那枚旋机锁交到师柏辛掌心里,道:“师相亲自给朕解的旋机锁,朕自当好好保存。”
师柏辛五指收拢,将旋机锁掩在袖中,道:“太皇太后已在等着了。”
沈慕仪站在原处未动,摸了摸鼻子,又抓了抓耳朵,一副为难的样子偏是不动。
师柏辛道她又有鬼主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还有事?”
沈慕仪咧嘴一笑,道:“你笑一个,证明刚才的事过去了,谁都不计较。而且你也不能这样板着脸去见皇祖母不是?”
师柏辛左右看了看,却不答应,道:“这是在外面。”
“哪里是外面?分明在大殿里面。”
师柏辛自小受文定安教导,任何时候都需谨言慎行,反复思量,切不可有一丝露怯,让人抓住不是,这才养成了他不苟言笑的性格。
旁人只道他做事果断严厉,不近人情,不知唯在沈慕仪面前自有无限温柔。他也不吝给与,只是一点儿不愿让外人看见听见,免得遭了笑话。
此刻就是他不认为安周围安全,才不肯听沈慕仪所言展颜一笑。
“算了。”沈慕仪兴致缺缺离开,却故意大声说道,“等会儿见了皇祖母朕也不笑,若是她老人家问起来,朕就说是跟师相学的。”
本以为师柏辛会跟来,哪知身后就此没了声响,沈慕仪回头去看,那人早没了影儿,倒是翠浓和汤圆儿安分跟着。
虽有些失落,沈慕仪却不计较,这就先去厢房安置东西,再赶去见太皇太后文定昕。
文定昕自当初武宗皇帝病逝便在白云观代发修行,为武宗在天之灵及新帝祈福,多年来深居简出,如今已过古稀之年,身子还算硬朗,只是自从沈慕仪回宫后,就多有思念。
上一回儿祖孙二人相见还是师柏辛回绥阳之前,算来文定昕与沈慕仪也是月余未见,今日相逢她一时情动,说了没几句便抱着沈慕仪老泪纵横。
沈慕仪轻轻拍着文定昕后背,安慰道:“皇祖母,是孙儿的错,多时没来看你,往后,朕一定多来白云观陪皇祖母诵经。”
文定昕抹了眼泪道:“国事要紧,陛下还能记得来看看哀家,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何止是朕记得,表哥也记得呢,特意从绥阳赶回来给皇祖母过寿。”
文定昕有言在先,此生不出白云观,也谢绝任何宫中宴会,包括自己寿宴。因此每年寿辰当日,沈慕仪都会亲自来白云观看望文定昕,沈望未免多见沈慕仪,多是提前带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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