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昕只听沈慕仪哭得越发伤情,哭声虽闷在她胸口,却时刻挠着她的双耳,蔓进她心里,揪着那颗心脏跟着沈慕仪一起一下一下地疼。
文定昕抚着沈慕仪的发,温柔安慰道:“阿瑾从来很坚强,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都能挺过去的,是不是?”
沈慕仪无处诉说心事,如今唯有在文定昕身边才能放开情绪,她跟小时候那样粘着自家皇祖母,婆娑地去看文定昕,哽咽道:“皇祖母,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如果不是我,表哥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文定昕拿出帕子替沈慕仪拭泪,问道:“此话何解?”
沈慕仪贴在文定昕怀里,道:“文公说,表哥这些年来为了我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我如今年过双十,依旧还需他处处照料,全然没个当皇帝的样子,拖累了表哥。她说……”
余下的话她不想说,因为每说一个字,她就觉得心头抽搐得疼。
“她说话做事向来严厉。”文定昕按着沈慕仪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似是有意避开她的视线,道,“我这阿姊从来就是这副样子,她有说得过于苛刻的地方,阿瑾别太往心里去。”
“我不是在怪文公。”
“那她还说了什么?”
沈慕仪沉默,即便那是未来不可能回避的事实,但在此时此刻她还是不想面对。
文定昕叹了一声,道:“但是阿姊说的也有些道理。阿瑾如今大了,再不是过去小时候的样子,不能总是什么事都拉着师相。你们是表兄妹不假,但也是君臣,君臣就要有君臣该有的样子。即便你当真需要照顾,也不该事无巨细都由他做,是不是?”
“我与他打小就在一块儿,我的事他都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用我说,他都能立刻明白。这世上,没人比他了解我,也没人比他好。”话音未落,沈慕仪又难过地哭了起来,埋在文定昕胸口难受得说不出接下去的话。
“怎会没人比他好?阿瑾需知道,他最多只能是你的丞相,能帮你处理朝政却终究不能帮你解决其他的麻烦。这世上总有人能替他去做那些他曾经为你做的事,还会比他做得更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自然有。”文定昕轻轻捏着沈慕仪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次你高烧不退,皇祖母担心得很,也不由得想了更多。咱们阿瑾到了婚配的年纪,可以考虑遴选皇夫的事了。”
沈慕仪还没从师柏辛将有名正言顺的婚约这件事里走出来,又被文定昕提点了自己的大婚一事,心下更乱,摇头道:“我不要什么皇夫,我不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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