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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汝霏表达兴趣的方式一贯简单粗暴,两人本来就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里,这次是直接把凌安拽到身上来了,叫他做点交流。

这种事情给凌安留下的感受,大部分是爽,剩下是痛且爽,这次也是身体上的愉快,但他忽然想到,他本意上不是来做这事的。

只是计划见一下出差的严汝霏,在酒店里继续睡觉或者出门游玩,晚上和在画室里没有区别,偶尔夜里门被推开,那个人背光走进来,一个晚安吻。

现在,严汝霏低头垂眸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汗湿的脸,说:“你可以走了。”

这个角度让情绪放大了,凌安的复杂和不解,以及他身上男人眼里的轻慢。

凌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没说话,自己起来穿上衣服走了。

最初找上严汝霏只是试图收藏一个相似替代品,后来长期保持亲密关系,触手可得,分明应该是快乐的事。

凌安心里涌起微妙的难过,果然任何事都有代价,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半夜,门被叩响了,他被吵醒,往猫眼里看见了严汝霏。

进了屋,严汝霏带上门,转身亲昵地搂着他的腰:“生气了?”

“什么生气?”

昏暗的光线,凌安低垂眼睑,看着没多少精神,回答也是敷衍。

“没什么。”

“哦……”他看了严汝霏一眼,打开门,“你走吧。”

“报复我?”

“不是。”

“行吧。”

严汝霏眼中笑意迅速冷却消失,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向亮着的走廊。

凌安在原地站了许久,关门,再躺回床上,忽然没了睡意。

有一就有二。

次日晚上,凌安故地重游,睡了两次,再被叫出去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在做脱敏实验,逐步加大剂量,到后来应该就失去感触了。

他心不在焉,下了床。

“我不能留在这里吗?”他问。

严汝霏将衣服丢给他:“你求我就可以。”

凌安没说话,穿上衣服走了。

第三个城市,凌安、一只行李箱,在楼道上与拿文件的严汝霏狭路相逢。

两人都停了手头上的事。

“你又跟过来了……”严汝霏挑眉,“这样有意思?”

他似乎心情不怎么样,这种情况一起进房间,情况就变得粗暴不留情,与温柔毫无关系。

尽管严汝霏与凌安像往日一样接吻,脸上却不带一点笑意,眼睛里也是。

厌烦他一直搞跟踪吗?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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