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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三更半夜再回到家里,地上一片狼藉。凌安沉默着将砸坏的东西收拾了,弄了许久,一回头发现男人还站在他背后。

那双眼在昏暗的光线里更接近兽类的眸子,浓重的戾气,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边上。

凌安本想着,他要是把自己也打一顿倒是了了,严汝霏却从没对他动过手。

真可怜啊,明明就不合适,不该结婚,非要强取豪夺保持婚姻关系……图什么呢?

“准备离婚吗?”凌安垂着眼帘,“是的话我明天联系律师,尽快办手续。”

严汝霏浑身血气上涌,离婚?

他兜兜转转这十年,用胁迫和心机才抢来的一段婚事,今天就要结束了吗,他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就算是离婚,也不是你说了算,凌安,以前口口声声说开放式婚姻,我当你说着玩,没想到你是玩真的……”

严汝霏咬牙切齿,将眼前的青年牢牢禁锢在床上,掐着他的下颌,“你和他上床了,是吗,在这个卧室里。”

“没有。”凌安皱了眉,冷淡道,“放手。”

“这次也没做?怎么,你每次和别人在屋子里亲亲密密独处都只是互相聊天而已啊。”

“我不想回答你这种弱智问题。”

凌安笑了一下,任他摆弄。

衣服都被扯开了。

一向粗暴的人,在气头上更变本加厉,仿佛将他自己当做疯了的兽,撕咬动作,凌安被他折腾得受不了,没剩多少力气只能靠在枕头里喘息。

做完了,男人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他就像个被玩完扔掉的工具,浑身狼藉,自己起来做清理。

倒是有点以前在画室里的感觉了。

凌安昏昏沉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破了个口子,被血沾湿了。

一晚上几乎没时间睡觉。第二天到公司,他状态很差,面色如纸,宁琴问他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凌安扶额翻着文件,说:“没事。”

晚上自然不回他和严汝霏那套别墅,司机送他去了在市中心的公寓,刚到就接到严汝霏的电话,语气冷淡:“你怎么还没回来。”

凌安难以理解现在严汝霏是个什么态度,既不想离婚也不愿分居?

他奇道:“我回去做什么?”

严汝霏那边安静了片刻:“你现在在哪?”

得到答复之后,他继续说:“我现在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伤口,笑起来会疼。

严汝霏,大约是对他有过情愫,在十年之前,或者某个节点旧情复燃,慢慢开始意难平他的冷淡。

徐梦玩笑说也许严汝霏是爱你的,金医师也说他没有主观上伤害你。

这就是爱吗?与痛苦混为一谈的东西。

在凌安内心深处,一些情绪也在慢慢塌陷,但他从来都对别人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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