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真的只有今天才能做到毫无防备地安心睡去。
宋峥嵘终于听出了成烨话里很明显的逐客意味。于是,他只好在讲出一句:“你……你们,好好养伤吧。”然后就转身从病房离开。
皮鞋的鞋底在寂静的无人走廊中咣当作响,平时快步流星的宋峥嵘此刻竟是难得减了速度,在那里缓慢踱步。
他知道刚才那个话题被成烨岔过去之后,将来便不会再有人提起,就像临走前成烨最后反问他的那句:“我无权无势怎么可能与犯罪分子合作?”
成烨肯定也知道,宋峥嵘并没有将一切与他们全盘托出。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保留。
——蚍蜉如何能撼动大树?
三千多个日初黄昏,
无数不能寐下的日夜,
何况期间还横跨几座山川大洋,
可他们仅凭眼神便在人群中认出对方。
甚至毋用言语,就能心授相通。
宋峥嵘顿足,回首望向病房中仿佛并肩躺在一起的他们,心知这世间不会再有比这更决绝的感情,旋即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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