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知晓她聪明,心领神会不再提此事,水墨色的眸中浮起一抹赞扬,却无一丝一毫的愧疚。
作为上位者,他当然没必要对自己的下属感到愧疚,别说此事残忍了些,他就算要她死,她也无话可说,他能亲自给她上药,已经是格外看重她了,红卿尝到了一丝涩意,脸上却笑得明艳动人,她沉默地与他对视着,突然想起一事,“你这床没有别的女人睡过吧?”
容珩闻言微怔,没想到她,内心又颇有些好笑,将帕子放回床前几上的盥盆中,微笑地回了句:“没有。”
红卿知晓这种事容珩是不屑于骗她的,内心的涩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感到有些高兴,脸上亦有了一丝轻浅笑容,她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那么以后呢……”她不由问了句。
容珩脸上虽含笑,但修眉却几不可察地微皱。
大概是觉得她实在得寸进尺。红卿神色一黯,不说话了。
容珩定定地注视着红卿惨白的脸以及先前因为疼痛而咬破的下唇,目光又恢复了柔色,他伸出手,指背碰了碰她的脸颊,带着点安抚性。
如果红卿是一般女子,她或许会装作委屈地向容珩撒娇,但她是红卿,她学不来在柔软和示弱,更学不来哭哭啼啼,以博得男人的 怜爱与心疼,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娇娇滴滴的,至少她相信,容珩不喜欢这样的她,他要得是对她有用的女子。
因此当容珩一脸关切地问她怎么样,还疼不疼时,她表情很平静地如实回答道:“疼。但是还能忍。”红卿本来内心没什么怨言,经他这么一问,却突然心生了一丁点怨怼,他大可亲自试试受了伤在冰凉的河水里逃生,再被鞭笞,承受烙刑是什么感觉。红卿想,如果不是喜欢这个男人,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她会分清楚他和她的关系。
容珩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犹豫了下,温声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见他话中似有要补偿她的意思,红卿并不打算与他客气,她问:“我现在想要什么,你都肯给?”
“只有我能做的到。”容珩微笑着回答得干脆。
红卿心中诽谤,只要他不愿意的,他都能够回她一句做不到,这男人说的话似乎总是天衣无缝。
“我要你。”红卿说这话时,就像是说我要吃饭一样,脸上并无丝毫娇羞矜持之色,也没有故意媚声媚气,就是很从容淡定,后还强调了句:“现在就要。”
她现在后背疼得厉害,正躺不行,俯趴也不行会压到肩膀下的伤,只能侧着躺,偏偏她最不喜欢这个姿势,觉得很不舒服,想来想去就坐着最舒服,再做点别的事分散一下她的心神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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