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卿踩上踏脚凳,修长的腿伸入水中,泡进浴桶里。
疲惫的身子被温水抚慰,她轻叹了声,心口处的伤口微结了痂,被热水一刺激,又疼了起来,但红卿神色丝毫未改,热水她冰冷的心口变得温暖起来,头微微向后仰靠在浴桶中,任由阿杏替她按肩。
“主子,这些天怎么不见容大人过来了?”阿杏小心翼翼的问,她在想红卿是不是与容珩闹僵了。阿杏不希望红卿和容珩闹僵,毕竟容珩如今已是首相,有他在,红卿不会受人欺负。
阿杏突兀的话打断红卿的思绪,她微愣了下,随即睁开眼睛,声音是一缕轻烟,“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红卿唇弯起明媚笑容,却在敛眉低目带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悲伤。
“为什么?”刚说完,阿杏顿时像了错事似的,一脸无措,“对不起,奴婢多嘴了。”
“无妨。”红卿忽然叹了声,“阿杏,不要随意把心交给一个男人,尤其他们的甜言蜜语,最是不可信。”
言罢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毫无意义,便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阿杏愣愣地看了红卿一眼,而后仔细思考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默默点了头。
“阿杏,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么?”
红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让阿杏有些莫名的的话,阿杏有些迷茫,又隐约感到不安,摇了摇头,又想到红卿看不到她的动作,便道:“奴婢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奴婢想一直伺候主子。”
红卿微笑了笑,又问:“你不想家人么?不想回去与他们团聚?”
阿杏吃了一惊,脸色白了白 ,她突然收手,走到红卿的前面跪下,“主子,可是奴婢犯了什么错?你要赶奴婢走?”
红卿微怔,而后无奈一笑,她站起身,从浴桶上走出来,如风摆柳袅娜行到花梨木衣架旁,扯过柔软的长袍,一边穿上,一边道:“阿杏,不是我要赶你走,是我很快就要走了。”
阿杏着急道:“主子要去哪里?奴婢也跟着您去。”
红卿摇了摇头,“那地方你不能去。”红卿看了她一眼,阿杏稚嫩的面庞不禁露出悲伤之色,红卿这次却不为所动,“我屋里那门户橱,第二层抽屉有一匣子,里面有你的卖身契和银票首饰,原是留给你的,你有钥匙,自己打开取走吧,找个地方好好生活,找家人团聚也好,想要嫁人也好。以后做个干干净净的人。”
红卿本是无牵无挂,冷血无情之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看在与她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她想要这小丫头将来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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