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悲哀。
是迫不得已,又无可奈何的决定。
埃尔默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但在他再次拔刀之前,萨尔玛沉声道:“拜帕先生,当日闯进您的古堡实属无奈之举,请您谅解。”
拜帕敷衍地嗯了声。
萨尔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拜帕又嗯了声。
萨尔玛领着埃尔默出了门,脸色更沉,“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村口的巡逻。”
埃尔默大声问:“凭什么?!”
村口巡逻,天不亮就要去,天黑才能回来,相当于彻底断绝了埃尔默跟卫绾见面的可能性。
他烦躁之感越发浓郁,几乎压到了临界值,声调拔高了一个度:“你有看到她的眼神吗?你有问过她乐不乐意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强加给她?!”
萨尔玛咳嗽了两声,嗓子仍然卡着浓痰,混浊道:“她同意诱惑吸血鬼,这就够了。”
埃尔默暴躁地走了好几步:“她只是个女孩!”
萨尔玛不咸不淡,近乎无情:“那又如何?”
埃尔默陡然沉默了,他问:“如果预言需要牺牲我,你会怎么做?”
萨尔玛神色自然:“没有如果。”
埃尔默:“如果呢?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萨尔玛停下脚步,苍老泛黄的浑浊眼睛盯着埃尔默,没有其他的情绪,有的只是他作为吸血鬼猎人永远信奉并为之奉献的信仰——
猎杀吸血鬼,不计代价。
包括自己的生命。
儿子亦是。
烈日当空,阳光亮的晃眼。
埃尔默只觉遍体生寒。
另一边,沉默的氛围笼罩在卫绾与吸血鬼之间。
窗户破了个大洞,呼呼地吹着闷热气息,但到了吸血鬼这里,又全部被隔绝,只余下沉闷。
拜帕摘下兜帽,眼眸晕开温煦暖色:“诱惑我,然后准备杀掉我?”
卫绾摇头:“不是的。”
她眼睛里多的是惶恐不安,眼底深处藏着的是恐惧。
拜帕盯着她瞧了会儿,单手撑着伞,左手将她搂进怀中,感受着掌心下柔软的肌肤,以及肌肤纹理下流动的鲜活血液,他喉结滚动,眼神晦暗。
这是一个温柔又寒凉的拥抱。
忽地,拜帕抬眼。
透过破开的大洞,武屿站在不远处,站在阳光之下,冷峻着脸沉沉看他。
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吸血鬼眼神迸溅出杀意,黑色的伞布落下,遮挡住武屿的视线,也挡住卫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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