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这副睡不醒的烂德行,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都比你们有精神!眼睛睁不开是吧?是不是睁不开?真当自己是娇花儿,风一吹就倒啊?哎,那第二排那个,对,就你,给我站直了!歪七扭八像什么样子!”
袁大头雷厉风行杀到第二排一位汗流浃背的小胖墩边上,直接上手一顿操作,给人弄成标准军姿才满意,笑容咧半截,抬头就见最后排立着个迟到被罚站还戴帽子的奇葩。
走近了发现这奇葩还戴着个口罩,袁丁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同学,你很冷是吧,见不得光是吧,把帽子口罩给我摘了。”他指指温度愈渐升高的太阳,伸手试图把帽子摘下来,对方头一偏,他摸了个空。
楚沉往后退去一步,把头垂得很低,裸露在外的耳廓晒得开始发红。
早上院里不知道哪个小孩调皮,把他放屋里充电的手机给捞跑了,好在生物钟催他醒过来,可惜还是晚了十几分钟。
“老师,别让他摘。”一旁不知哪处传来男声奚落:“这个人有病,身上到处都是扭曲的红斑,非常恐怖。”
话一落,人群爆出唏嘘,离楚沉最近的几位逃难似的撤了开去。
“给我闭嘴啊蔡迎港,就你知道得多!”袁丁把学生们远离的动作看在眼里,观察了会儿面前这挺拔如松的男学生,兀自琢磨片刻没再多说,扭身就瞧见了几米外挎着个书包慢吞吞往教学楼磨蹭的高个男生。
空旷的水泥路,就这一个孤零零的活物最醒目。
“庄严!”袁丁刚有缓和的脸色立马又变,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愠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回回迟到都有你!”
这声愤怒的咆哮传播范围很广,庄严举目四顾,终于在旗杆那儿和几十双眼睛对上眼,最后才瞥见边角站着的头发丝儿都仿佛在冒火的袁主任。
庄严迟到一向看心情,倒霉的是,每次都能被逮到。他“啧”了声,懊恼他这运气真是背到白投一千万给太平洋保险人家都惶恐摇头的程度。瞪了眼朝他疯狂招手笑得跟傻逼无异的菜刀,下一秒巡逻的视线一顿。
个子高的好处不仅是穿衣服好看,或是拯救一个长得比较抱歉但身高优越的人成为帅哥,还有一点是显眼,人群里最吸睛那个。
庄严食指一勾把书包背好,主动走到楚沉旁边站好,坦然自若地接受袁丁的瞪视,顺便抽出半秒时间冲人眯出只剩一条眼缝的微笑。
袁丁颤抖着手指头咬牙切齿指指他:“秤砣都没你脸皮厚。”说着转身走远,接着批评道:“这才开学几天就迟到,每学期都是你们这帮钉子户,一个两个懒得像坨橡皮泥,没点学生样!”
庄严站没多久,脚底开始有了麻意,他歪了歪身体想要缓解。
即便早晨的太阳温度不高,可面对面直晒任谁都受不住,队伍里大家左抓一下又挠一下,抖腿跺脚,就是没人认真站。而在这样的氛围里,身旁的人仍然竖得像根电线杆,庄严忍不住侧头看,入目就是楚沉红透了的耳朵,再然后就是对方略胜一筹的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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