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一瞬间静谧。
糟糕!紫芙这性情,怕不是…
司清颜循声察觉紫芙剑柄已是出鞘,暗叫不好,手刚一动,便受到阻力,她垂下眼,无奈叹息,只得稍侧过身子,掂了掂,复又将人拢到怀里,免得怀中人被紫芙殃及。
竹笙心思一转,下意识松开司清颜衣襟,装作才醒模样,小鹿似的窜下地,侧开脸,耳尖发红。
司清颜维持着拢抱似的姿势,讶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身侧寒光一闪,司清颜才赶忙转身,接住剑刃,语气微冷:“这般动不动就拔剑的性子,你要本殿如何将安危交托与你?”
怒意一下蹿上灵台,不知怎得,就动了杀意,未曾想竟差点伤着司清颜。
紫芙一骇,赶忙松开手,单膝跪地:“殿下!属下知错。”
见紫芙露出悔意,显然是恢复了理智,司清颜顿时松了口气:“罢了,回府之后,自去寻歆赫领罚,往后不可再犯。”
“诺~”
紫芙眼中闪过欣喜,赶忙双膝碰地,两手交叠着,贴于额上,深深下拜。
一番动静,纪雁筎看得有些傻眼,不由拿扇戳戳司清颜,满脸探究的朝地上努努嘴,有些莫名其妙。
司清颜朝天翻翻白眼,不禁扶额,拽过纪雁筎耳朵,挡着唇,低声告诫:“紫芙一惯不喜与妓子扯上关系,你好歹嘴下把把门,可别再将自个儿搭进去。”
纪雁筎扇扇手一顿,郁闷的撇撇嘴。
不就是阴阳交合,天地人伦嘛。
她有说错吗?
这一个个都凛然自好的,是打算让孩子凭空生出来不成?
朊砚早派人盯着卉春楼外动静,却没有司清颜消息,还以为人不会回来了,正抓心挠肺的准备就寝,谁知消息就来了,生怕错过,连妆都顾不上画,只匆匆拣了个薄纱敷面,穿着披风,就奔了出来:“殿下,您回来了~”
声音娇媚,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纪雁筎偷笑着,移着步子挨近司清颜,拿手肘捅捅,侧过脸,满眼的揶揄。
司清颜勾起唇,猛地拍在纪雁筎脸上,毫不留情的一掌挥开,既而神色如常的彬彬有礼道:
“不知小郎是?”
“殿下,奴家是刚伺候过您的朊砚呀”,朊砚扭着帕子,觑了眼司清颜身侧的竹笙,漾起笑,“阿笙受伤时,奴家还在您身旁站着呢~”
“啊,原来是你”
司清颜略略回忆,扬唇含笑--
“你来了正好,竹笙已经上完药,便有劳你,送他回房休息去吧,本殿明日再过来瞧他。”
朊砚含羞应诺,侧脸映着烛光,似海棠花般秾艳,俏生生的,引人采撷。
司清颜微微闪了下眸光,莫名觉出丝怪异,只是时辰不早,得赶在宵禁前回去,也就没有多想,交代竹笙几句后,将锦盒递给他,便抬步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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