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呵~,你不就是仰仗爹爹,才承袭的永安侯爵位,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如今你倒反来问我?”
司清颜挑着长眉,一脸戏谑。
“你,你--”,司孤仪鼓着牙帮子,大力甩开紧紧钳制她胳膊的手,食指颤着,几乎戳上司清颜鼻尖。
“你?你什么”,司清颜抬抬下巴,眉目平淡:“你眼里从未有过司清颜的存在,如今又何必摆出一副母亲的款来?”
司孤仪哑然,可就这么被给打发回去,她又觉着心口呕血,极是憋屈,故只能强撑气势,干巴巴地与司清颜对峙。
母女俩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气氛一下剑拔弩张,就连一贯能说会道、爱耍宝的夜虹,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往里面和稀泥了,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这算个什么事啊,永安侯不怕惹人非议笑话,也就罢了,殿下怎么如今竟也不顾体面了?
如今正值风口浪尖,平日那些个簪缨世家,豪门贵族本就眼馋永安侯府日益见涨的声望权势。
此事若再传出去,赶着落井下石的门阀权贵,只怕会接踵而至!
“呦,清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姚妖不知何时出现在舒云斋院门口,菩提树下,他仪态万方的迈着碎步,不紧不慢的扭了过来。
“长殿平日里是不怎么管着你,可你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哪样不是来自这永安侯府,即便你花销大半都取自陛下赏赐,可那还不是因为你顶了个永安侯世女的名头?否则你哪里能得来这样的尊崇?如今你怎可对长殿如此吹毛求疵,就算现下长殿要求你做出些什么牺牲,那也是你理所应当的本分。”
司孤仪如醍醐灌顶,顿时有了底气:“妖儿说的不错,若不是因为本侯,你哪里能得来这样的尊崇?”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司清颜为永安侯府所做的一切都销了个干净,紫芙倏地青白面色,下意识捏紧手中剑,夜虹则一下攥紧手,眸底燃起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
司清颜此时简直想为眼前夫唱妇随的两人,颁个假面夫妻模范奖,怪不得能凑到一块,原来都是这么的厚颜无耻。
老永安侯才刚死,他们就着手接连设下圈套,忙不迭的从乙瞿手里夺了中馈,开始清算府内私库,就连先正君的那份嫁妆都不肯放过,最后,仅为彻底架空舒云斋,干脆或打死,或发卖所有受过先正君恩惠的一干奴仆。
只有乙瞿因早已脱了奴籍,而幸免于难,仗着瞿阳关齐国公府威名,强硬留下。
可终因势单力薄,无暇分出那么多心神,一时疏忽之下,年仅三岁的司清颜,除夕之夜竟被人生生推下明湖。
即便发现的及时,可原主在持续不退的高热下,终是没能熬过来。
她睁眼刹那,只看到乙瞿红透双眼,绝望的揉搓她双手,不断哈气。
若非亲眼目睹,谁能想到,堂堂勋贵之家嫡女,寒冬腊月,竟然仅剩几张薄毯,抵御严寒!
纵然她占了原主的身子醒来,可乙瞿心里的那道坎终究是过不去了。
正因如此,乙瞿无论做什么,都会将她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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