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这不是”,纪雁筎刹时回神,尴尬摸摸鼻尖,两眼珠子一转,忽地咧出个笑来,“女人嘛,兴头上来,总不能憋着,你昨个儿不还答应那小倌,要去瞧他?这不,纪某人可不就来了嘛~”
“你说的不错。”
司清颜沉默一瞬,深以为然似的点点头,一手撑着瓦砾,袍子掀起,利落跳下,拍拍手,左右打量---
“你的宝马香车呢?”
纪雁筎口齿微张,满眼惊讶,卉春楼什么地儿?
盛京红巷数一数二的青楼啊!
司清颜怎么应的这么爽快?
难不成真开窍了?
嘿!这可有意思了~
纪雁筎两眼一眯,转起扇,猛的一敲手心,瞬间兴奋了:“那还等什么呀~,走走走,这时候了,再晚,美人就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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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灯摇曳,霞锦招摇,缥缈弦乐浮浮沉沉。
酒香浑着胭脂,空气里缠绵混沌,纸醉金迷下,遍地的放纵与贪婪,声色名利,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回廊下,灯火阑珊,纪雁筎攥着扇,挑起眉,颇为嫌弃的抬高下巴:“本小姐要样有样,要貌有貌,要钱财有钱财,从来都是勾勾手,一大群倌倌舔着脸讨好,如今,你竟要本小姐,出卖色相,去探听一个小倌的住处?”
“哼!”,纪雁筎撇开脸,双手捧起,大咧咧坐下,“那是不能够的。”
“哦~,不能够?”
司清颜斜靠廊柱,眼神戏谑,抬手一阵比划:“你不是自诩风流潇洒,胸怀宽广,能揽尽天下男儿?既如此,不去,岂不是浪费了你这一身本事~”
纪雁筎不敢置信的掉过头,指着司清颜鼻尖:“感情在你眼里,本小姐就是一专门浑在脂粉堆的小白脸?”
“嘘!”
司清颜一把拽过纪雁筎,躲进竹石盆景后,眼瞅着一队护院走过,这才指着扇坠底下,荡悠悠的流苏,出声威胁:“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得,您是祖宗!
纪雁筎白眼一翻,嘴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拼命点点下巴,去去去,快松手!
片刻,纪雁筎接过送菜小贩欢天喜地递来的衣裳,神情幽怨的穿上。
“你是谁?今个儿不是该那阿四来送菜的嘛”,膳房管事皱起眉,眼神透出警惕。
纪雁筎唾弃下自己,扯出笑,勉力开口:“本,咳咳,小的是阿四远方亲戚,今日阿四受了风寒,不便前来,又怕耽误膳房差事,所以特地托了小的来办,虽说小的是头一回来,可…”
“行了”,罗里吧嗦的,膳房管事板起脸,不耐挥手,“把东西卸下,就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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