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闭,脚步声随着“啪嗒”门锁应和而消失。
江童颜虚按着易慎手,听见口齿不清地哼唧:“我想洗澡。”
酒精上头,他的语气愈发愈软,透露着几分撒娇讨好。
“太晚了,”江童颜扳过他上半身,商量道,“我给你用热毛巾擦擦手好不好?”
夜深人静,小干部身上还带着浓郁的柠檬香,想必是洗过澡又出了汗。按往常苏姥姥的习惯,热水器多半已经重新上水。
两分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江童颜沿着床边,将人抱上床。
他自己回屋,快速换好睡衣后,又赶去浴室,洇湿了两条热毛巾。等他再回到床边,易慎已经睡着了。
江童颜将毛巾搭载小臂,替他掖好夏凉被角。
男生巴掌大的小脸泛着桃红,两颊更深,没闭紧的眼皮随着呼吸动作,时不时滚动。江童颜指尖一顿,条件反射似的贴了上去,亲昵地蹭了蹭。
失去理智前,江童颜收手,温柔地喊他小名。
美梦中的人听见了又跟没听见一般,换了个姿势,躲到了床另一边。
江童颜手伸进被子中,将人捉回来。
易慎挑开了一道眼缝,看清环境后立马闭上,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酒量,一听雪花便趴床不起。
意识到有人努力想要拽他坐起,他半阖着眼,问:“哥?”
江童颜捏捏他小拇指,让他弯下来靠在肩膀。
大概是睡衣扣子膈到了耳朵,易慎动了动,嘴唇碰到了侧颈。
江童颜愣了下,决定不和醉鬼计较,拿起毛巾,轻一下缓一下地擦他手掌。
蒸发吸热,湿润的冷感传递给大脑,易慎回归了多一半精神,攥住了毛巾,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撤理怀抱。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
他耳尖刚红下去又红上来,如果不是清晰说话,还用了麻烦,看起来真和酒醒了似的。
江童颜装作听不见,半推半就地按住毛巾继续擦。
易慎往回抻,力气稍微比之前大了点,态度坚决。江童颜胳膊拧不过大腿,弹弹他额头,顺了他愿:“多依赖依赖我有什么不好。”
易慎忽然卸下力气,抬眸对上他视线,又失落地抢回毛巾。从他犹豫不决地动作分析,江童颜猜他肯定是想说什么,但面子薄,不容易开口。
他撑起肘,挪到床边,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再等十分钟八分钟尚可。
“你有没有事情想和我说?”
男生摇摇头,满脸纠结。
估计上辈子是因为性格过于直率,这辈子才活得这么别扭,江童颜想。
但他看着这样的易慎,依旧狠不下心逼他。江童颜起身欲走,睡衣的一角又被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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