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事,便是田豆娘亲身经历的了。
“要我说这顾家人也真是大胆得很,小小一州通判,竟敢如此欺上瞒下。”石寒玉得知事情真相后,向薛霏霏忿忿道。
薛霏霏却有些清楚他们的意图:“他们本就信命运之说,便是有一线希望,他们都想试一试。若是赌赢了,那这天下之主便有着他们顾家的血脉,若是输了,可能是灭九族之灾。五五开罢了。”
“我看他们是痴心妄想。”石寒玉啐道,“谁都知道,按照大女帝定下的规矩,储君向来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待先帝驾崩,后宫诸妃嫔都得去往皇陵守墓,不得染指朝政。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将来咱们的储君是有着他们顾家的血脉,他们也没甚好处啊。”石寒玉想不通,他们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
石寒玉不懂,薛霏霏却明白,她冷笑:“那些男人,明明孩子是女人生的,他们却对姓氏和血缘在意得不得了,真是笑话。”
石寒玉深以为然。
对顾洪松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大约是陈明月还念着旧情,又要保全皇家的掩面,这件事没向外公开,只寻了个由头,先将顾洪松软禁在宫里,去了他的美人头衔,后打发去了掖庭宫。
外人只道伴君如伴虎,荣辱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顾洪松被押送去掖庭宫的那天,田豆娘也准备回家了。
“你今后什么打算?”薛霏霏问她。
田豆娘想了想:“其实当初上京的时候,听船上那些人讲起他们南下的故事,我就很向往了。恰好我家里也有亲戚是跑船运的,我就想着吧,有机会也南下去看看。”
她说着又笑:“不过现在还是得先回去看看我爹娘。经历了这些事才知道,公公婆婆再好也不如亲生爹妈,真有事了,心疼自己的还是自己的爹娘。”
她向薛霏霏行礼:“还是要多谢薛大人,派人将我的嫁妆都拿了回来,又去安抚了我的爹娘,我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使唤。希望以后你和霍公子也能去越州看看,我一定尽地主之谊款待二位。”
霍嘉丰仍不放心:“顾家人真会就此放过你吗?”
对此薛霏霏冷哼道:“顾家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且放心回去吧,我保证他们再不敢去寻你家的麻烦了。”她向田豆娘说道。
田豆娘再三拜谢,直到南下的船快开了,方三步两回头地上船去了。
“希望好人都能有好报。”霍嘉丰喃喃道。
薛霏霏听得真切,却不想与他多说,只目送了南下的船只缓缓离岸。
四月中,锦州通判就因为旧年的一桩冤假错案被革了职,居家迁往西南潮湿闷热地带,无诏不得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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