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月嫌弃道:“看来是活儿太轻了,告诉掖庭宫掌事,往后多给他派些活儿。”
薛霏霏又道:“李文暄被囚禁宫室内,每日只是诵经念佛,并无其他。”
陈明月哼道:“他念再多的经,也无法阻止我大梁的进程。我就是要他好好看看,看着他的燕国被朕覆灭的那一天!”
“至于荣意恒……”薛霏霏想了想道,“他的疯病怕是好不了了。孙婆婆去看了好几回,什么方子都试了,也无济于事。”
“真不是装疯?”陈明月问。
薛霏霏摇头:“陛下都说了不会杀他,要留着他给自己做个警醒,他没有必要那般装疯卖傻。臣上回去看他,他扑在地上跟两只狗抢骨头吃,他那样一个世家公子哥儿,断是做不出的。”
陈明月越听越觉得恶心:“他就算是装的,我也不在意。这场战,是我赢了。”
“说到这儿,”薛霏霏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来,展开给陈明月瞧,“献王如今被拘在皇陵,看守他的人来信说,他在皇陵郊区种起了五谷,就在这一块。”薛霏霏指给她看。
陈明月皱起了眉:“这都中秋了,他种什么五谷?”
薛霏霏琢磨着:“大概还是不死心吧。”毕竟谷神为“稷”,他现在这样做,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
当初陈明深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却偏偏败了,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关键陈明月还留着他“献王”的封号,命他在皇陵为先帝们守墓。
往常在皇陵守墓的,都是先帝们的妃嫔,大女帝在时便立下了规矩,皇子皇女都是只知生母,不知生父,皇帝驾崩后,所有妃嫔都得前往皇陵,不得干政。
献王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到朝堂的机会了。
“叫他种吧,”陈明月道,“他就是在冬天种出稻谷来,这天下也不会是他的。”
她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乏了,去凤仪宫坐坐吧。”
薛霏霏拱手要送她出去,却听陈明月又说道:“你来不来?最近皇后跟黎昭仪他们组了个蹴鞠队,还怪好玩的。”
献王之乱后,陈明月念黎简成忠心护主,干脆将他晋为了九嫔之首的昭仪。又看偌大的后宫如今也寥寥,便将安分守己的王裕琛也晋为了昭容。如今后宫只四位主子,还能凑一桌麻将。
薛霏霏摇头笑道:“今日中秋,臣还得回家过节。”
陈明月就笑了:“我知道,当初霍嘉丰救驾有功,我要给他官儿做,赐他良田,他都不要,只说回头要跟我讨个彩头。”
薛霏霏正色道:“那陛下可能轻易给了。”
陈明月拍了拍她的肩:“我看他就很好,人物俊秀,忠心可嘉,还画得一手好画。你也别太折磨人家了,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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