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二爷的马车在最前头,下了马车先接了宴洲怀里的宴柏,脸上笑意要憋不住了,还要冲宴洲讲:“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让一一出来接了,不怕冻着孩子!”
宴洲笑着没讲话,因着内急去如厕迟来了些的沈舟怡正从大门走出来,恰好听见了后半句,站在宴洲身侧,温婉一笑道:“爹,一一想祖父呢,吵着要来接。”
她身孕的月份有些大了,走路都有些费力,得用手扶着些腰才行。
宴二爷听得开心,可这回真的急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抱着正张牙舞爪冲宴淮做鬼脸的宴柏往院内走,边走边嘱咐:“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出来了,快快快,咱们屋里说话,一会儿着了凉就不好了。”
又同宴洲道:“你扶着些。”
沈舟怡本来是有丫鬟扶在身侧的,宴洲哭笑不得,却也知道他爹是疼惜小辈,便让那丫鬟退到一边,自己扶着自己娘子。
宴淮到这会儿才终于有了机会跟娘亲兄长问好,又将那一日去寺中求来的两个平安福牌掏出来,一个挂到宴柏脖子上,一个送给他嫂子,留着给未出世的孩子。
宴夫人与相公儿子久不见面,思念得紧,拉着宴淮打量,眼圈都有些泛红,见宴淮给两个孩子送福牌,又高兴起来:“总算长大了,还有个做叔叔的样子!”
一家人欢欢喜喜往屋里走,后头跟着个老实巴交的季安。
宴家在这边的房子更大一些,原是宴家祖上的房产,传到宴二爷这一代,生意做得大,钱赚得多,宴老爷做主又扩建了一回,很是气派。
季安却不敢多看,只微微垂着脑袋走路,可宴淮却忽然喊他:“对了,平安,你不是给一 一买了玩具?”
很不值钱的拨浪鼓,季安本来都不想再拿出来了,可被宴淮这样一提,只能硬着头皮局促道:“在,在马车上……”
他不确定地看着宴淮,尾音有一点点上扬:“我现在…… 去拿?”
傻里傻气,宴淮看着就很想揉他头发,可惜爹娘兄嫂都在,他只好默默忍了,笑道:“不用,晚些我带你去兄长房里请安。”
拨浪鼓暂时搁置,不过宴淮一句话成功让大家都注意到了季安。
宴夫人先开了口:“不是让藿香跟着你的?这个我看着眼生,是新买的下人?”
宴淮 “嗯” 了一声,又介绍道:“娘,他叫季平安。藿香那小子不小了,回头配了姑娘,我打算就让他去药铺帮忙,留平安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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