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洗掉了他身体发肤间的卑微,解开了束缚在他心脏上的绳索,也拔除了扎在他生命之中似乎原本会永永远远折磨他的刺。
他们花了一刻钟还要多的时间,在一片远离人群地空地上将宴淮买来的烟花燃放干净,季安冻得手有些僵,可鼻尖又沁了汗珠,是他蹦蹦跳跳着放烟花热出来的。
还剩下几支烟花的时候,季安一只手拿着烟花回头喊宴淮,他一向乖巧安静,难得这样鲜活生动,带着些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稚气,说:“少爷,快看。”
他们回去的有些晚了,藿香他们一众下人早就回来了,宴淮屋子里的暖炉已经提前烧好,藿香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宴淮把他拍醒,让他赶紧回去睡觉,藿香困得东倒西歪的,打着呵欠立起来,同宴淮说:“少爷,刚刚大少爷过来找你不见,我说你遇上秦家少爷叙旧,有平安伺候着,让我先回来了,明日可别说穿帮。”
宴淮应了 “知道了”,打发藿香回去睡觉,扭头的时候季安已经洗好了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小孩儿高兴劲还没过,走路的时候时不时蹦跶两下,宴淮看得好笑,一边把人拉过来替他擦脸一边问:“这么高兴?”
擦干净了,季安一扭头钻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的位置,伸手抱住宴淮的腰,语气中有一种不可置信地幸福感:“少爷,这是我过的最好的小年夜。”
他难得主动投怀送抱,宴淮将毛巾搭在一边椅背上,单手搂住了季安的背,声音带着笑意:“以后还有更好的。”
这点儿笑意通过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季安的脸颊上,宴淮胸口衣服上的凉意已经被他捂没了,季安使劲蹭了蹭宴淮的胸口。
屋子里安静一刻,宴淮搂着怀里的人没有动,享受这一刻季安的依赖和撒娇。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受用,宴淮任由季安又抱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揉了揉季安的头,本意是想让季安换衣服去睡觉,然而季安仰头看过来的时候,宴淮又改了主意。
他微微垂下头,吻住了怀里人的唇。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吻,但季安仍旧记着宴淮上一次在马车上吻完之后逗他的话,乖乖地张开了一点唇缝,还哼哼唧唧地喊了一句 “少爷”,于是这个吻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季安被吻得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忘记喘气,直到被憋得发出 “唔” 的一声,宴淮才从他嘴巴里面撤离一点,只慢慢地吻在他的脸颊上,揉着他的脑袋哄他:“安安不怕。”
季安其实并没有在怕,只是觉得少爷的唇瓣有些凉,可舌尖很热,缠住他舌尖的时候又很软,弄得他无处可逃,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于是他只能又往靠近宴淮的方向贴近一点,红着脸将脸埋进宴淮怀里,小声说:“我没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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