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屋子的男女却是闹得热火朝天,明黄色水晶吸顶灯把整个房间气氛烘托得暧昧又热烈,各种吆喝与开玩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郑淼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灌酒,抬头见徐风来了,醉意汹汹地冲喊道:“叫你来你不是说不来嘛?这怎么找上门了?”
里面也有人认识徐风的,纷纷招呼他过去喝酒。
梁春雨从徐风身后站出来:“老板,你叫我上来接你。”
郑淼把手里的酒喝下去,嘴一撇,大喇喇地指着梁春雨介绍:“看,这就我的小司机,跟你们说了吧,特别能开车的那个。”
其中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哈哈直乐:“郑哥,你还真没吹牛,这小姑娘够嫩的,给你当司机算你有福了哈哈!”
“什么福,我看郑哥根本就是受罪,哈哈能看不能动!”旁边立即有人附和。
“来来来,小姑娘,来嘛,陪你们老板喝杯酒!”有人打趣道。
一群人七嘴八舌嘻嘻哈哈,把刚进屋的梁春雨当谈资。
不知讲到何处,众人看着梁春雨骤然哄笑起来。
徐风靠在门边,对屋里的调笑打诨见怪不怪,只是目光幽幽在屋里人与梁春雨脸上来回溜达了几圈。
屋里的男男女女脸上有欲,有喜,有空茫,他们寻求最大限度的乐趣,用上流的酒色,下流的言语。
衣着,言语,表情,无论怎么看,梁春雨都与这寻欢的酒场格格不入,站在这里显得如此突兀以及不协调。
徐风对这个木着脸的小姑娘有一点好奇,或者说在意,这让他很有点按兵不动的想法。
为什么我要有点在意呢,他想,本不该如此。
饭桌上的人满嘴跑火车,越说越过分,梁春雨皱了下眉,一双眼只看向郑淼:“老板,你走了吗?”
立刻又有人调笑她。标准的调戏女人的陈词滥调,不过因为混账的人多,场面看起来还是闹心的。
梁春雨不理会,也没有回头向徐风求助。
她只是在等郑淼回答。他说走,那就走,他说不走,她就自己下楼。
她并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但这个地方让人不愉快。
徐风静静看了一会儿,有点想明白了,梁春雨这个人之所以能伺候得了郑淼,不是因为她八面玲珑或者忍耐力非凡,而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找上门的麻烦,或者说,她根本视若无睹。
就好比,他们是放鞭炮的,她是走路的,放鞭炮的人难免会弄出声响吵到她,但是只要他们不挡路,不管弄出了什么动静,梁春雨是不会抬头看的。
徐风兀自笑了笑,心想,哎,我似乎把她看扁了。
郑淼正挨个敬酒讲笑话,弥勒佛似的合不拢嘴,当然不理会梁春雨。
梁春雨站在原地盯着跟个白痴似的郑淼。
郑淼聊得热火朝天,血气上涌,自觉好热,解下西装外套横空向梁春雨飞过去:“小春,接着!”
他说接着,那也得接得着才行,这西装像小李飞刀一样,擦着桌子边缘拐个弯飞出去,梁春雨要把这件西装接住,得练过九阴白骨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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