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涛面色一凝,许夫人则担忧地看向许光涛。
许光涛拍拍妻子的手,含笑道:“夫人先去马车上等我。”
许夫人抿嘴点头,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冲戚承禛福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许光涛当然不会觉得戚承禛是来这里散心的。
毕竟这一片都是坟墓。
戚承禛看着许光涛,温声道:“许大人不必太过紧张,皇上已经下了旨,便代表此案已经盖棺定论,本王来此,只是希望许大人可以为本王解惑,我们今日所谈不会影响到案件半分。”
言下之意是冷家绝不可能翻身,许光涛可以放心。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许光涛面色放松很多,“王爷想知道的,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令嫒的毒是谁给她的?”
一句问话仿佛一道惊雷在许光涛耳边响起,让他骇然,脸色变得僵硬。
“王爷......此言何意?”
戚承禛轻笑一声,“许大人不必紧张......本王仔细调查过冷锦州,他从没有买过毒药,他手下那几个心腹亦不曾买过,而且冷锦州这个人虽然卑鄙无耻,可他却也胆小懦弱,下毒害人?说实话,不是本王小看他,但他的确不敢这么做。”
许光涛脑子已经空了,喉咙发干,不明白戚承禛到底想做什么。
戚承禛的话还在继续,“本王猜令嫒的毒应该是她自己下的吧,令嫒知道了冷锦州给她下绝嗣药的事,她服毒自尽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冷家付出代价,对吗?”
这个温柔了一辈子的女子在生命的最后却是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都说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此话当真是真理了。
许氏不曾做过什么坏事,甚至被教养得善良懂礼,就因为嫁给一个薄情的畜牲,让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她如何能不怨?
许光涛的理智渐渐恢复,眼眶却渐渐发红,“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冷家的结局不会变,但本王必须知道此事是谁在背后推动。”
许氏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她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买到毒药,只能是有谁帮她了。
戚承禛之前还怀疑是许光涛帮得许氏,可看到方才许光涛在许氏墓前的样子,他便确定不是许光涛。
甚至许氏在服毒自尽之前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许光涛。
要不然许光涛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报复冷家有很多办法,他女儿偏偏选了最极端的一种,让他心痛得难以复加。
既然不是许光涛,那就便是有神秘人在背后推动,想到这件事对锦衣卫的舆论影响,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戚承禛对许冷两家的恩怨不感兴趣,但他需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些猜测。
明白戚承禛的来意,许光涛心神稍定,苦涩道:“下官没有见过那人,琳儿留下的信件中有提到过那人,但那人见琳儿时一直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模样,不过......琳儿曾经留了个心眼,派人跟踪过那人,但那人很谨慎,派去的人连着两次跟到柳树胡同附近就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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