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寒被踢了一脚,一个冷眼递回去,“说了不是我。”
“不是,”那人又踢一脚,“手机,响好几回了。”
“响就响呗。”
那人干脆摸去他背后,拿起他手机,颇为失望:“不是电话啊,闹钟。”
沈识寒看也不看,手机抢过来,扔回屁股后。
五分钟后,又响了起来。沈识寒摁掉,两分钟后,再摁,再两分钟,他点开手机,直接把所有闹钟一气关闭。
旁边人问:“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事?”
沈识寒只觉眼睛干涩,起身时把手机拿着,“洗手间。”
众人不乐意,限他三分钟内回来,他恍若未闻,三步并作两步走远。转个弯,径直穿过长廊,进到老板休息室。
门一关,彻底清静。
他打开窄小一扇落地窗,瘫到露台沙发上。
昨晚忙着论文没怎么睡,刚才又吵到让人头疼。按了按太阳穴,眯上眼,却又睡不太着。
点开手机,只看见一行显示时间的数字。
沈识寒忽然就很后悔,他就不该贪图便宜,让人请吃一顿饭,还用她会员卡整出一个他过于满意的发型。且请假就请假,撒谎就撒谎,临门一脚却还主动献上十分钟。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
不过说到底,给他发短信的人那么多,不差她朋友一个,他生气也仅仅是因为倪末出尔反尔。
而出尔反尔的事他干过不要太多。
沈识寒暗骂一句脏话。
骂完,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
他偶尔还是靠谱,答应倪末十点半,怕听不见,一连设置好几个闹钟,从十点就开始响。
眼下不剩几分钟,他也要暗自较劲,干等着“29”跳至“30”,才把电话拨出去。
响三下,接通。
“……”
“……”
又一次双双沉默。
沈识寒虽然早认为这工作奇奇怪怪,但真到这一刻,才觉得不是一般的非比寻常,加上几个小时前撂了她电话,这下又腆着脸打去,气氛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
分明看不见彼此表情,却像共处密室,空气令人窒息,只等先开口的人来疏通。
是倪末先打破沉默。
“作业写完了?”
沈识寒按了按耳机,平常不怎么发挥作用,现在倒让他将倪末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她声音不算圆润悦耳,发音咬字也不特别,却有专属于她的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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