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寒提前定了包厢,他原本想跟倪末一起,倪末却让他去车里等,他不愿意,就坐在外头的长椅上。
倪培姗姗来迟,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进门前她接收到沈识寒警告的眼神,笑了下,推门进了包厢。
沈识寒对这次母女俩的见面并不敢抱有期待,如果一次谈话就可以把事情说开,倪末的病也不会到这个程度,或许压根就不会生病。
他做好准备打这场持久战。
但十分钟后,先从包厢里出来的是风风火火的倪培。
沈识寒忙回身去推包厢门,见倪末仍坐在刚才的位置,甚至姿势也维持原样,他稍稍方下心,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就走了?”
倪末没有回避,“姥姥很喜欢曹禺的《雷雨》,高中的时候她身体已经很不好,我去话剧社申请演这个,喊姥姥去看我们排练,后来一起回家,发现剧本被撕了。”
被谁撕的,不言而喻。
“她说她不记得了,然后就走了。”
沈识寒不想解读倪培的行为,但既然已经迈出这步,他试着帮倪末分析,“可能真的不记得了,也可能是不想提,不想提可能就说明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见倪末迟迟不说话,不想她这么纠结,伸手往她眼前晃了下,“看这。”
倪末顺着方向看过去,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她要回头去观察他要做什么,他人却忽然靠过来,弯下腰,一手往她腰上箍,一手往她膝盖窝下穿,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倪末惊呼:“你干嘛?”
沈识寒优哉游哉往外走,步子沉缓,“鉴于你刚才优异的表现,我决定奖励你,当你的代步司机。”
倪末原本还陷在刚才的情绪里,被他这么一闹,那些想法立即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哭笑不得,“我拒绝这种奖励,快点,放我下来。”
沈识寒冲她笑,“你好歹做出一点样子来拒绝,光说话不行动,我就当你在跟我欲拒还迎了。”
倪末连话里都带着笑意,“放我下来。”
“不放。”
倪末知道自己并不想拒绝,便任由他出了门。
咖啡馆大厅里的人纷纷望过来,倪末将头埋得严严实实,等到了车子旁,一抬头,才发现他气息急促,额头上还有点汗意。
“怎么了?”
沈识寒装作没听见,“什么?”
他是给累的,但他不可能承认。
倪末皱眉,“是不是又偷偷喝冰咖啡,胃疼了?”
沈识寒倒是想喝,但他在准备戒,不至于这一会儿都忍不住。
他把倪末放下来,十分自然地转了身靠在车身上。从咖啡馆走到这儿不过几百米,他就气喘吁吁,这显然是个大问题,所以他打算到家就去把健身馆的会员卡给找出来。
“没喝,就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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