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末知道这时候他不愿意听她撒谎,于是点了下头。
他捏她脸,“还有别的地方么?”
她又连忙摇头。
他皱着脸显然是不信,说出的话却不正经,“先吃饭,待会儿让我好好检查下,汇总后集中治疗。”
倪末笑了,把他打包回来的饭菜布好,又把筷子递给他,他起身去抽纸巾,倪末顺手就拉住他衣服后边还没摘掉的标签牌。
“我去拿刀来。”
沈识寒想着先吃饭,可没来得及把人拉住,也以为她说的“刀”是指剪刀,谁知她过来的时候,手里真拿着菜刀。
小巧的一把,看着不那么唬人,可凑到近处来看,就有些惊悚。
倪末弯腰对着标签牌,沈识寒被刀光闪了下眼睛,心里莫名不安起来。他伸手要去拦,倪末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她动作过于仓皇,刀尖往旁边一斜,在沈识寒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
血珠瞬间顺着伤口涌出来。
倪末一惊,刀“哐当”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她脑袋跟着发蒙,听见沈识寒连忙安慰她,说是他自己不小心。
她像是没听进去,可本能地转身去找药箱,回来后迅速地给他手背消毒,她动作小心翼翼,仔细消完毒后又给伤口喷上气雾剂。
她始终低着头,也不说话,沈识寒将她脸抬起来,看见她满脸都是晶莹的泪。
他立即将人拉来怀里,“傻瓜,说了我没事,我没提前告诉你要伸手拿,你怕伤到我才躲开的,也不严重,三五天就好了。”
倪末不说话,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愿起来。
他亲她耳朵,“没骗你,真的,听见了么?宝贝?”
倪末立即伸手捶了下他。先前在床上的时候,她就说过不习惯他这样喊,他答应了不喊,可现在又食言,她知道是为了逗她。
她抬起头,沈识寒给她擦去眼泪,她努力忍住,开始自我暗示:“我不能哭。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特别开心。”
可是此刻的心情不受她意志控制,她的身体告诉她,她很难受,她必须得哭,她根本忍不住。
行为也不受控制,手上那几道伤口就是在自己无知觉的时候划出来的,刚才她要是再仔细想一想,就知道自己不该去拿刀,可思维有自己的逻辑,她像是被指挥着去拿了刀,等到现在伤了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不能那么做。
她最担心自己在病情发作的时候伤害到身边的人,也努力避免着,可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她努力控制着不哭,沈识寒继续帮她擦眼泪,“想哭就哭了,你要是觉得尴尬,我往我眼睛里滴几点眼药水,陪你一起哭。”
倪末边哭边笑,靠他肩膀上,“我就再哭一会儿。”
“你可太想我了。”他俯身去亲她头发,“那你哭你的,我亲我的。”
倪末躲了下,“我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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