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由是抢来的,能多一秒是一秒。
走廊再次静寂下来。彼此身上的气息连同着窗外的花草香交缠在一起。
谢和风闭眼缓过新一轮的难受,女孩儿的几缕秀发被风吹过来,一下一下轻轻拂着他的手臂。有些痒,可他懒得再挪步。
他轻掀起眼皮,看向3号包间门框边那三颗略显滑稽的脑袋。须臾后,冷冽神色稍稍缓和。恶作剧虽然恶俗危险,但好歹有同伴在。
安静蔓延了大约半分钟。黎夏没忍住转脸看了看身旁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姚蓓蓓他们已经不见了。
没了赏景的心思,黎夏索性转了回来。低下头时,视线刚好落在男人手边,看着重新回到他手里的打火机,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小气鬼。
下一瞬,他把火机准确地塞进了她的薄外套口袋里。
“……”
黎夏诧异地抬眼,男人的目光依旧还落在走廊上。这人莫不是能听到她的心声。
“不是很宝贝吗?怎么又给我了?”她语气傲娇,手却攥紧了打火机。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复,可黎夏因为得到了打火机心情愉悦起来,眼角带了笑。
她仰着头,迎着光看着身旁人,他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折射着灯光,眼角更红,整双眼睛因为发烧加喝酒变得水光潋滟,眉目间笼罩着满满的难受和疲倦。这种病娇感激起了她这个巨蟹座女生的母性,她特别想摸摸他的头,送他去医院。但是这些她都不可以做。
可她有一个退烧贴。
是今早在学校门口,班里的一个同学给她的。当时太热了她恹恹的,那同学看她脸色绯红以为她发烧,就给了她。一转头她就偶遇了江彦的妈妈。
被江母一声愉悦的儿媳妇叫得懵住了半天。
气冲冲地改了志愿,就打电话给好友,逃跑是临时起意,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黎夏掏出了那片降温贴,静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在这时开了金口:“下次毁掉的,可能就不止是纸片了。”
黎夏动作顿住,谢和风已经拾步要走了。大概是因为高烧烧坏了意识亦或是酒精上头地板变成了起伏的曲线,他脚步有些虚浮,又被地毯绊了一下,高大身形虚晃。
黎夏下意识伸手,手指刚碰到他的袖子,忽然回过味来他刚才语气里强硬的教育和警告意味,又愤愤地把手收了回来。
把降温贴潦草又强硬地塞进他手里,她迈着高傲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谢和风停在原地,在看清楚女孩儿塞过来的东西之前,已经初步预判它不是一整沓小广告。
降温贴是温热的,他能确定不是因为沾染了他的体温,而是女孩子衣兜的温度。
少女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骄傲的劲儿,短裤下一双腿儿修长笔直,白的发光。
女孩儿推开3号门走进去,有人推开2号门走出来,是他的硕士导师梁阳波,今年四十五岁,已经是计算机系的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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