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他为高处枝,他又何尝不把她当做过墙梯呢。
“与人无尤......与人无尤......”丁明媚瘫靠在榻上,神情委顿不堪。
丁明锦沉默地看着她自言自语的呢喃,良久,缓缓站起身。
察觉到她的动作,丁明媚惊醒似的抬起头,眼底迸发出异样的光亮,急切道:“明锦,你帮帮我,你再帮帮我,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你,你可以把我圈禁在椒阳宫,我保证,下半辈子永远不会踏出宫门一步,也不敢再有半点不轨之心!”
丁明锦立在当地,与她对视良久,心中悠悠叹了口气,道:“若你此时开口,让我善待你的儿子,不,哪怕你问问他此时境况如何,或许,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度过余生。”
言尽于此,明锦再不想多留片刻,毫不恋栈地径直向外走,身后传来沉重的坠地声也没能让她停顿半步。
这就是她必须胜利的理由。
她胜了,丁明媚的儿子还有活路。
她若败了,她的子女必死无疑。
掌宫太监伏身叩首送走太后娘娘,刚站起身,被远远打发到后院的小内侍凑过来,低低问道:“干爹,里头这位,咱们以后是怎么个伺候法儿?”
“以后?哪还有什么以后!”掌宫太监冷冷哼了一声,回想起这些天从屋里传出的侮辱谩骂,尤为解恨道:“从现在开始,吃食、水,都不用再往里送了。皇贵妃不舍先帝,绝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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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四年,秋。
皇帝弱冠,正式亲政。
从明天开始,丁明锦就再也不用上朝了。
“奴婢听说,皇上把前两日上折子对您言辞不敬的御史叫到御书房骂了个狗血淋头!”卿云虚扶着她,宽慰道:“皇上与您,始终是一条心的。”
随着皇帝年近弱冠,这两年朝中不少人开始坐不住了,有的怕她这个太后贪权不放,有的单纯就是想向皇帝献媚邀宠,前朝后宫,对她的微词日益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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