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不单指盛京,还有其他城,从年前开始,北方诸城的人就开始往南方跑,各地流窜的百姓,难民,让大楚乱了好一阵。
平阳侯道:“回皇上,已经安稳许多了,但是盛京城许多人家把子弟送走,可要……”
容誉:“不必。”
那些酒囊饭袋,留着也无用,真到了关键时刻,跑的比谁都快。
平阳侯讪然一笑,容誉道:“尽快把药送到西北,就近买,各地城守别光吃不干事,明白吗?”
要懂变通,哪里的药好买,哪里离得近就从哪里拿药。
容誉目光一凛,“不许哄抬药价。”
当初朝廷收粮,便有粮商哄抬粮价,那些人如今在地牢里,日子过的挺好。
“微臣领命。”平阳侯从御书房退了出去,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也挺暖和的,他从一个承爵的侯爷变成了皇上御下的肱骨之臣,倘若没有那些事,应是行得端坐得直。
可是,面对皇上,妻子,女儿,再也直不起腰来。
人禁不住贪这个字。
各地调药,西北军营里都是药味,风寒好了,可是冻疮难好,每日泡花椒水最多能止痒,等天气暖和下来才能彻底好。
而且来年还会犯。
不过,将士们风寒好了,已经是万幸。
已经是二月了。
刚进二月,柳叶抽出新芽,虽然天还是冷的,但总算能看见春意。
徐景行收到盛京的来信,容誉下令大军穿过沙漠,再做定夺。
徐景行看这封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信烧了,从营帐出去,吩咐副将整顿士兵,准备出征。
在最美好的春日,乌迩寻找新的牧地,无力应对敌军之际,大楚以乌迩在永州安插探子为由,出兵征讨。
长公主嫁给乌迩王和亲,只维系了短短四年和平。
大楚大军经过沙漠,靠的仍然是太阳,星象。
二百多里的荒漠,走了总共十六日。
大军停在母亲河前,徐景行下令停军,在母亲河前安营扎寨。
河边草木繁盛,徐景行去了一趟河对面,过河之后往前走就是长岭山,雪已经化了,山上新草郁郁葱葱,他仰头看,指着山顶一片问道:“那是城墙吗。”
山很高,看得并不真切,像一条线,青色的线。
也幸好是现在刚开春,不然等夏天,那城墙真是一点都看不见了。
羽十三道:“应该是。”
他上次来,城墙并没有修到这里,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城墙,他指着右前方道:“那里是山谷入口,再走五十多里,就是了。”
徐景行深吸一口气,五十里,已经是安全防线了,往前再进一步都是像乌迩宣战,而且,倘若城墙修到这里,乌迩人已经已经发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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