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加央心软的一塌糊涂,就像乌迩的雪山,被早春的暖风拂过,一点点化了个干净。
容姝低下头,“那就是你阿爹,不是一直说要爹抱吗,快过去。”
耶律铮神色懵懂,他不懂父亲意味这什么,那个人身上都是雪,怎么那么傻呢,不知道去屋子里等着吗,屋里多暖和啊。
耶律铮仰头看看容姝,然后松开容姝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耶律加央走过去。
血缘很奇妙,能为之生,为之死。耶律铮走的很小心,他怕脚下打滑,摔了就不好看了。
小孩走的极慢,摇摇晃晃的,耶律加央心跳的极快,他没忍住,往前迈了几步,一把把儿子捞到怀里。
耶律铮吓得赶紧抱住耶律加央的脖子,父子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
耶律加央喉结滚了滚,他望了一眼容姝,然后快步走过去,冬日凛冽的风声多冷啊,可他心里比春天还要暖。
容姝冲他笑了笑,“阿铮这一路上都在盼着见你,见到你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耶律铮把头埋到耶律加央的大毛领里,“娘!你不要说了……”
好丢人。
耶律铮使劲吸了一口气,原来爹爹的怀抱是这样的。
耶律加央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辛苦你了。”说着他把儿子放地上,把容姝拥到怀里,“辛苦你了。”
耶律铮仰着头,原来爹爹的怀抱是这样的短暂。
*
一个月的功夫,永州城变化很大。
街上有士兵巡视,城内街道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了,街上的树枝上挂了红灯笼,路上行人不多,也有小娃娃在家门口堆雪人儿,打雪仗玩。
总不能一直闭门不出,既然乌迩不欺负老百姓,那就相安无事地过日子。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乌迩人还是大楚人。
耶律加央现住在城守府中,马车一路到了城守府,耶律铮是被耶律加央抱下去的。
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口还有两只石狮子。
耶律铮见过自家的鹰,和爹爹送的小老虎,也就眼馋了一小会儿。
乌音珠和兄长打了个招呼,就和丹增离开了,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恨不得和夫君多温存一会儿。
金庭玉阶这回跟过来了,两人把东西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至于小殿下睡哪儿,两人也不知道。
耶律铮一步不离地跟着容姝,在陌生环境里跟着娘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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