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言笑了出来。他还真在意别人的眼光啊, 一点都不愿意失礼。
见他被笑得抿紧唇,毛都要炸了,柳舒言赶紧拉着人去了一旁的摊面上挑了一个白面的狐狸面具递给他:“我觉得这个适合你。”
传说里, 狐狸精的皮相不是最勾人的吗?
“不要狐狸,丑死了。”汲星洲方说完,拴在腰上的灵兽袋就暴|动踹了他一脚。少年轻嗤了一声,勒紧了袋子,转手挑了一个狼面的,把狐狸面具扣到柳舒言头上。
“我有”她储物袋里还有从前用过的罗刹面具,但柳舒言没来得及说,汲星洲就已经把钱丢在摊上,拉着她走了。
两人戴着面具混入了人流中, 往广场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了敲击的铜锣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祭祀时起的摊舞或是杂耍。
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但文人堆里吵起来非一定是唇枪舌战,也可以拍着桌子面红耳赤。正如此时台上的苏老头子手负在身后, 凭着一举高抬的下巴愣是把另外两个老头给气得跳脚。
“苏逸春, 你凭什么将我俩书院的送选的画作评为末等?”
“明明柏先生也给了肯定,苏逸春你这是仗着自己评委的身份甘做小人,背公徇私!”
“他是想和稀泥是他的事, 我还说不得一句老实话?”比嗓门,苏老头子也没怕过谁,“连意象都是矛盾的,表达得狗屁不通,画工再精致又有何用?”
“意象谁看都不重样,我看你分明是嫉妒!”青衫的老头拍桌道,“你的弟子没个出头的,就来打压我们。我看万里书院也不过如此!”
隔在其中,显得过分年轻的青年人含笑试图拉架。倒是没人敢动他,因着这人正是柏经义,论辈分算得上是他们的师兄。但他们完全可以绕过他继续吵。
苏逸春被踩中了痛点,谁的面子皆不给,抚开了柏经义走到台边一手指出:“莫说我万里书院,现在场下看热闹的人里挑一个都能画得比你徒弟好。”
“你简直侮辱人!我倒要看看你脸落不落得下来。”两老头子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人群互相外挤,中间就空出了一对戴着面具的少年人。
柳舒言是万万没想到这火还能被引到自己头上。她和汲星洲都把修为敛了,脸蒙上,剑也藏了,自认为够低调的了。
“就你,给我上来!”苏逸春就指着她,任她放开汲星洲的手躲一旁了,他也跟着动。
真见鬼了。老头子不会认出她来了吧?柳舒言扶着面具,在视线的重压下慢慢往台上挪。
“快点!磨蹭什么?没吃饭吗!”苏逸春喝道。
“我说苏逸春,你自己找不着人,冲个姑娘发什么脾气?”老头笑他,“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个女子和我徒弟比?我徒弟惯是着墨大气,你找个花蝶婉约的,也不知如何评判,难道再由着你胡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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