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清了半桌时,她对面多了一道阴影。来人安静地坐下,没有动筷的打算。柳舒言把虾都剥完了,才取了湿巾插手,抬目看去。
眼前的少年还是一身经久的玄衣做底,青天白日下戴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只露出的一双琉璃色眼眸也散发出冰冷的质感。
“你这样不会更显眼吗?”柳舒言好奇道。
“你吃快点就不会。”薛安把刀拍在桌上。
“明明是你来得太快,又不跟我一起吃,来那么早干嘛?”柳舒言随口吐槽。
没想到的是,少年抬手把面具下缘卸下,露出若染血般艳红的唇瓣,从竹筒中取了双筷子,在她愣松时出手把剥好的虾抢了。
这就很离谱。柳舒言赶紧把剩下的虾挪到自己面前:“你戴着面具,脸皮就算双倍了吗?想吃就自己剥,抢我的算什么好汉!”
薛安默默瞥了她一眼,往其它盘子动筷。他碰过的地方,柳舒言是绝不敢再吃的,谁知道他会不会下毒。好在她不求温饱,否则不是给自己两下,就是和薛安打起来。
“你去结账。”半晌后,柳舒言把碗搁下,不客气地吩咐,心底却沉了下来,薛安比她想象中的更着急,说明事态不妙啊。
“跟我来。”少年直接往帐台处扔了两颗灵石,站起身示意她跟上。
一阵风轻抚过莲叶尖,临湖的坐席上已经没了人。柳舒言跟着他转移到百里外的崖顶上,各立足在一块半人高的山石,底下就是枯岩陡壁,可谓是鸟都不会飞上来的地方。
“腐生萤草呢?先给我过过眼。”柳舒言抱剑睨向他。
薛安从袖袋中取出了一个碧玉盒,当着她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株通体柔黄、三脉羽叶的药草,根系像百合,是膨胀的球形,顶心一点青绿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球球,是不是真的?”柳舒言一边在识海里敲系统,一边尝试忽悠薛安:“单看不行,我怎知你有没有骗我。要不你让我拿在手里细看?”
只要她拿在手里,系统就当她完成任务了。但薛安定然是不答应的:“腐生萤草最大的功效就是唤生,生于尸腐之地却能化死为生,对治疗肢体断伤有奇效,在魔界亦是千金难求之物。为了得到手上这株,我可是把蚀魂山庄都屠了。”
柳舒言用力给他鼓掌:“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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