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十一月,北京就是这样的天气。来暖气之前最难熬,哪怕校服里面套上毛衣秋裤,还是不暖和。
温梦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豆沙面包,默默啃了起来。面包放了一上午,被书压得很扁,又干又冷。
但即便这样,还是比吃食堂划算很多。
因为温梦算过了,节省下排队打饭和找座位浪费的时间,一来一回光是一个中午,她就能比别人多学将近一个小时。
这个“别人”如果特指一下,是她的对手李彦诺。
“勤能补拙”这个词不知道可不可信,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况且距离期中考试也就不到一周左右,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天,再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温梦一边囫囵把面包往下咽,一边摊开书,默默背诵课本上的内容。
高领毛衣有点扎脖子,窸窸窣窣的刺痒。起初只是轻微的不舒服,学了大概十来分钟之后,刺痒变成了疼。
倒不是脖子,而是胃。
也许是最近一直吃的太凉、或者太潦草,温梦的胃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她起身去讲台旁的饮水机那里接了热水,期待着喝下去就会好起来。
一杯水灌下去,冷的和热的在肚子里打起仗。不仅没管用,反而像哪吒闹海一样愈演愈烈。弄得温梦最后只能合上书,用手按着胃,缩成小小的一团,试图缓解疼痛。
校服挂在她肩上,一副瘦弱模样,可怜又无助。
教室的门开了。
有人走进来,看到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有些诧异:“你还好吗?”
温梦头埋在臂弯里,外面的声音都像是隔着雾传来,听着不大清楚。应该是乔婕从食堂回来了,不过是谁并不重要。
“我没事,趴一会儿就好了。”温梦回答的含含糊糊,声音黏在一起,成了软化的牛筋糖。分明是状况不大好,在硬撑。
对方听出来了,建议道:“不舒服就请假吧。”
“不行……不能回家。”
“为什么?”
温梦头也没抬,断断续续挤出话来:“要考试了,绝对不能缺课。”
理由和她的决心一样充足。
椅子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方没有和她继续争辩,而是起身离开,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几分钟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那人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抬头。
温梦撑着桌子直起身,这才惊讶的发现,刚刚一直和她搭话的人根本不是乔婕。
而是李彦诺。
“医务室的老师说,要是吃了药还是不好,就去找她开假条。”他递过来一小条铝制药板,平静的复述。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