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松了口气:“不用太担心,还有时间呢。可以借之前的笔记来看,实在不明白的就问我们好了。”
我们。
温梦指的是她和李彦诺。
廖维鸣敏锐的从句子里挑出了这个关键词。
他侧过脸,状似无意的说:“感觉你和彦诺最近关系挺好的。”
“是还可以。”温梦顿了顿,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主要是经常一起复习来着。”
“这样啊。”廖维鸣呼出一口白气,没有把话接下去。冷雾凝在他的睫毛上,一点湿漉漉。
话题尴尬的停在这里,其实温梦也有点不是滋味。
因为一说到和李彦诺关系不错,她又毫无理由的想到了曾可欣。胃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回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各有各的心思,都不再吭声。
夜里温度低,初冬的雪终于不再那么快融化。
一层层盖在地上,踩上去咯吱作响,在安静中显得格外聒噪。就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鼓手,坐在台上心虚极了,胡乱敲出些鼓点,没有一个在节拍上。
进车的路口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双闪灯忽明忽暗,这回来接廖维鸣的从路虎换成了奔驰,漆面油亮,恨不得在夜里都发光。
“已经好晚了,我送你吧?”廖维鸣要拉开后座的车门。
温梦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公交车站,连忙拒绝:“不用,我坐112路回去,很方便的,不麻烦你了。”
她说完扔下句“再见”,就裹紧围巾一路往前跑,以示决心。胡乱跑出几米,却又停了下来,往回看去。
廖维鸣还靠在车边上,两只手插在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老大一轮月亮在天上挂着,照得他发丝上都泛起银白,像个雪人。
“那个。”温梦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廖维鸣抬起头,有点疑惑地问。
呼吸压过了雪声,车流在身边穿过。
温梦清了清嗓子,说的很慢,但很认真:“我觉得……高三的那帮人不值得你对他们好。”
提醒是多余的,搞不好还有点啰嗦,但那些刚刚在教室里被岔开的话,温梦还是想再重复一遍。
就当是她多管闲事吧。
廖维鸣微垂的眼里先是闪过一点意外,之后露出柔软的笑意:“是吗?”
“嗯,真正的朋友是不会那样利用你的。”
“我知道了。”廖维鸣回答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碎一个小心翼翼维持的幻境。
温梦见他真的听进去了,放心的舒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开口。
是廖维鸣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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