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像有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样。
十七八岁是最爱八卦的年纪。乔婕一听,立刻怪里怪气的拉长声:“哎你们讲什么悄悄话了,我也要知道——”
“我也是!”
“给我也说一说!”旁边人都闹起来,屋子里响起一片乱糟糟的起哄。
温梦低头拉起羽绒服的拉链,没有做声。
***
那年冬天比往年要更冷。西伯利亚寒流过境,带来满地白雪。夹着冰碴子的风刮过,吸进鼻腔时都像要割裂呼吸道似的。
从别墅区到车站,还有一小段路。
大概是玩嗨了,也可能是喝苹果汁也上头。曲哲故意在雪地上踩出纷乱的印子,扯着嗓子唱起《私奔》:“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跑调了,快别唱了!”
“就不——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1]
鬼哭狼嚎的歌声和笑声在街上回荡,青春期的燥热压过了寒潮。
温梦没有开口,风吹得她额头生疼,思路混沌的好像一瓶浆糊。李彦诺也没有唱歌,只是推着自行车安静的走在她旁边。
两个人渐渐落在了大队伍的后面。
咔嚓,咔嚓。踩雪声。一路向前,一路沉默。
也许是夜太沉,也许是那首《私奔》太过火。温梦突然在焦灼中找到了一点勇气:“刚才你和曾可……”
偏巧李彦诺也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个“我”字。
话音重叠在一起,彼此看了看,都停住了。
“你先说。”李彦诺有意让她。
温梦很想问问对方,刚才他答应了曾可欣什么。可勇气一旦被打断,就很难再恢复原始的样子了。
“车站还挺远的。”她最后轻声说,“我们走了得有十分钟了吧?”
“差不多。”
温梦抬头:“我是不是抢了你的话了,你要说什么来着?”
李彦诺推着自行车的脚步慢了些。
许久后。
他低声回道:“没什么。”
茫茫的一片白中,车站到了。分别的时候,一枚雪花飘落,恰巧停在温梦的嘴唇上。
很多人都用“甜且润”来形容雪。
但在那片雪花融化之前,温梦不小心尝到了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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