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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人训得气势正旺的男人一听这声,顿了消了音,抹了把脸,将手头的锤子扔给身旁小弟,叫他接着捶,自己则走过去,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高高抱起,轻拍肉滚滚的小屁股。

“别以为你老子在这,就想上天了。”

说罢,甩胳膊做出要把小娃娃丢出去的架势,小娃也不怕,捉住男人的头发,咯咯直笑。

周谡一旁看了会,便和几个懂得设计奇门神器的幕僚进到不远处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内,商议正事。

其中,陈十三发言最为踊跃:“若要攻打汴州,在损伤最小的情况下速战速决,我还是更看好投石车。”

以夜色作掩护,拿下城墙上的守兵,几乎就等于成了一半。

游起觑了眼主子神色:“为何要先拿下汴州,只因为离得近?但这样一来,也更容易打草惊蛇。”

“投石车,弩车这等重物,不宜长时间托运,且极打眼,太远了,如何避开各州县运送而不被他们发现,唯有挨得近,一个个拿下,才可行。”一名幕僚振振有词道。

其余几人听后,也不做声,不约而同地望着周谡。

半晌沉默的男人这时看向陈十三道:“这两样还能否改得更轻便,易于托运。”

“过于轻便,似袖箭那种随身携带的,杀伤力也将大大减弱,只适合近身攻防,起不到攻城需要的效果。”

这等利器,之所以管用,就是因为够分量,投出的力量也大。

周谡再问:“还能不能改?”

改小一点,是一点。

陈十三略一沉思,道:“我再试试。”

这一谈,又是大半日,直到暮色四合,周谡干脆就在这里住一晚,让儿子感受一下午夜深谷的山风有多凛冽,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京城,皇宫内。

高媖坐在床边,握住儿子的手,温声道:“疼就说出来,不要忍。”

一旁开药的太医压力甚大,皇帝,贵妃,还有曾经的皇后,宫里最贵重的主都在这里,床上受伤的人还是太子,皇帝视若己出的金贵蛋啊,真有个什么,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且说说,太子如何了?”

毽子砸到后脑勺,可大可小,外表看着好似没事,但实则怎么样,谁也不敢轻言。

太医战战兢兢,斟酌用词道:“微臣观太子意识尚可,能言,有感知,问题应该不大,但仍需观察,最近几日就不要出门了,也不宜课业操劳,需静养。”

皇帝还没发话,一旁高鼻深目,体型高挑的贵妃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道:“一个毽子,羽毛做的,能有多疼,我小时还从马背上滚下来,不也没事。”

闻言,高媖忍不住了,看了贵妃一眼:“贵妃从小在外头摸爬滚打,自然是不打紧的,允儿哪里能跟贵妃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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