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谡不动声色道:“落魄总归是有根源的,要么家门不幸,要么自身有问题。”
周窈听出男人话里的偏见,忍不住为姑娘说话:“这位明小姐是投胎没投个好爹,能在那样的环境还出淤泥而不染,自力更生,不走歪路,也是难得了。”
二妹将这位明姑娘调查得很仔细,在洗衣房做工时,就有好几个妇人给她说媒,无一不是城中有钱,或者有权的人家,也没见她有所动心,仍是好好干自己的活。
军营里老九那些兄弟们,也有看上这姑娘的,明里暗里示好,可姑娘都是有礼貌地拒绝了,道家中还有娘亲和弟弟要顾,暂时不考虑终身大事。
“她家是租的房,想靠自己的努力,给家人买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宅子,这般品性,怪不得就连阿卓都开窍了。”
闻言,周谡坐到妇人身边,捻了个果盘里的大红枣,漫不经心地吃着,听妇人颇为兴奋地喋喋不休。
若是这事,倒还说得,只要别一天到晚都盯在虚无的话本里就成。
“这姑娘也是好玩得很,生怕妹妹不收那钱,把荷包一放到桌上就告辞要走,好在妹妹反应快,叫丫鬟把荷包又送出去,管它里面是什么,坚决不收,丫鬟在院门口追到了姑娘,硬是还了回去。”
周窈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周谡听。
她知道男人最在意什么,想让他放心,周家所有人都值得信任。
周谡听到后面,眉心舒展,略笑了下,倒还真听出点乐子,问后来呢?
“后来啊,”周窈反倒卖起了关子,见男人挑眉看着自己,才一声笑开道,“倒还真是缘分,姑娘连连后退不肯收,却是又碰上了阿卓,两人再次撞到一块,这回阿卓倒是仔细了些,及时把姑娘拉起,道歉道得倒是快。”
周谡恩了声,捏着枣子,问是哪家的,味道还不错,可以多买些。
周窈忙道:“就是咱后院的枣树,今年长势不错,挂了一树的果子,还有不少在上头,小馒头就爱看人打枣,你跟他说想吃,他保管明天又弄一大碗回来。”
周谡点点头:“那就多打些。”
儿子大了,就是用来做事的。
“小年糕像你,也爱吃这,就是牙口还没完全长好,要弄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喂。”
三个子女,小名都跟吃有关,双胞胎哥哥叫小花卷,妹妹则是小年糕。
小花卷讲话比妹妹慢点,但出牙早。妹妹爱吃甜食,对牙齿也有影响,为了小姑娘长出一口好牙,不影响美观,周窈不得不严厉了一回,敲打女儿身边伺候的下人,不可喂太多甜食,一定要限量,必要时更得忌口。
小年糕吃不到自己最爱的甜糕,时而跟周谡哭诉,说娘亲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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