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是刑讯逼供吗?”梁苏如闻到血腥的猎狗一般来了精神,“我冒昧问,这么一个叛逆的孩子为什么会愿意见你,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罗旭日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最困难的时候我给过他饭吃吧,所以很多时候他至少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梁苏不想听眼前这位中年男人拖泥带水的絮叨下去,便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罗校长,这次林欢故意伤害几乎是零口供,只凭证人证言和法医验伤鉴定来定罪,他跟你说过伤人的原因吗?”
“说过,不过当时我没太放在心上。”罗旭日喝了口饮料,“没想到现在他还在喊冤,这就是我今天找您的原因。林欢跟我说,这次是别人先挑衅的他,还动手动脚,迫于想脱身才抄起身边的砖块儿砸了过去。”
“怎么挑衅的?”梁苏好奇的指了指卷宗,“我手上的证据对您刚才说的没任何显示。”
“林欢之前有过小偷小摸的经历,所以同学们都不喜欢和他玩。”罗旭日看了在旁边闷不做声的高飞一眼,“第一次他被发现是偷了学校里女老师的钱包,虽然当时年龄还小,也没满十四周岁,学校决定对这件事冷处理。但事后我才知道,这位女老师一直在班上叫林欢小偷,还暗地里让班干部组织同学孤立他。”
罗旭日的话让梁苏觉得不可思议,“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记恨学生。十四周岁还不到的年龄,连刑法都可以宽恕。而且据我所知,盗窃罪的刑事责任年龄起算点是十六岁,十四岁的孩子乱拿东西,教育下写检讨请家长都可以,为什么要采取这种伤自尊的极端方式?”
“我知道。”沉默了许久的高飞开口道,“因为老师想联合学生赶林欢走。”
梁苏和罗旭日不约而同的看着高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曾经因为父母生病,又下了岗,也被老师孤立过。那时候班主任都想劝退我,让我考虑退学去工地扛砖。”
“为什么?”
“因为我交不起学费,我们那读高中费用很高,还有大量的辅导费和培训费要交。我家里根本难以承受。”高飞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后来才听说,学校会就班级的各项收入对班主任进行考评。完成率最低的会在教师大会上通报批评。”
“梁律师,我们学校可没有这样。”听了高飞的话,罗旭日反而紧张起来,“孩子们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视同仁的。”
“那我倒是奇怪了,家里这么困难,怎么现在还愿意给他请律师?要请律师介入也不趁早,非得等到现在死马当作活马医。”梁苏疑惑的耸耸肩膀,“从逻辑上根本都讲不通。”
“可能是因为最近要征兵了。”高飞的口气里充满了不确定,“罗校长,请问这位林欢同学身边有什么适龄的亲人没有?”
罗旭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恐怕是为了林欢的表妹。小姑娘成绩很好,身体条件也不错,明年就高三了,准备冲一把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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