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漱口水:“要不要我……干脆对怀清真人坦白从宽?”
诸葛鹰扬痛苦地抱着肚子:“薛长胤平生最恨奸细,你会不会因此死在他剑下,还是说你确定他喜欢你,愿意为你网开一面?”
冷玉想了想:“不知道,我明日去试探他的底线。”
诸葛鹰扬露出苦笑:“小玉儿清醒点,一个鹰隼还没被骗够吗,口口声声说爱你娶你,你看看他实际怎样对你,对你的爱排在对魔尊的忠诚之后,你猜猜薛长胤会不会一边温柔套你话,一边将你送上行刑台亲手了结。”
“不要太相信男人,会变得不幸。”他苦口婆心地劝导,“如果非得试探薛长胤,你必须先下手为强,拿捏他最致命的把柄。”
生怕冷玉想不开,诸葛鹰扬举例子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是玷污他的妖女,把柄第一就是溯影石记录下你和他的同窗共寝。”
“第二是伴随春毒进入体内的同生共死子母蛊,母蛊在你体内,你死则子蛊同死,他死但母蛊不会受影响,便是说他杀了你后绝对不会活过一时辰,而你杀他没事。”
冷玉蓦然瞪大眼睛:“真,真的会有子母蛊吗?”
诸葛鹰扬肯定道:“雪霏和她的正道修士就是这样死的,修士妄想救出魔宫地牢的亲兄长被魔将当场抓住,雪霏为他求情,先当着修士面杀了雪霏,待他自己蛊毒发作暴毙。”
人性堕魔之恶,只有冷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鹰隼没告诉过她子母蛊,或许那日故意让她猜那男人是谁的时候想说,可惜冷玉没耐心听完。
他对怀清真人的态度一直很微妙,本不想回忆的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怀清真人误以为自己有孩子想对她负责的时候提,故意挑动她的逆反情绪。
不想让她和怀清真人扯上关系就直说,非要搞小动作,蝇营狗苟的心思实在过分。
冷玉枯坐房顶看了一晚上月亮,看夕阳初升,火红的巨轮驱散她身上的霜寒气,诸葛鹰扬在院里煎茶:“小玉儿,日子还得继续过,你想好了就下来喝早茶。”
冷玉慢吞吞坐在桌前,咬了一小口藕粉桂花糕,热茶暖心,随着甘甜浸入肺腑。
怀清真人站在廊下盯着东方乌和姜慕白练剑完毕,处理完一峰事务,庭院只剩下薛棠华在认真描字帖。
有孩子的感觉很奇妙,就像古井丢入一块鹅卵石,给平静的日子增添许多涟漪,除了孩子干娘不靠谱之外,一切都很好。
薛棠华会给他养的海棠浇水,会软软糯糯唤他尊上,从不惹他生气,一个人和一本字帖能坐一下午,可爱的大头娃娃体比姜慕白写得还整齐。
怀清真人慈爱地看了一会儿小团子写字,转头想喝口茶,就见冷玉在门口笑着问:“师尊,弟子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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