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立在窗口,在薛采进门时就缓缓转过了视线。微风吹拂起他凌乱的发丝,他凝睇薛采,脸上挂着恍惚的神色。等薛采一口气把话讲完,崔珩还没缓过神来,像泥塑木雕,一直处于愣怔的状态。
薛采一步步逼近,蓄势待发,“没话讲是吧?那好,现在换我来了。你把我投进牢里,我正准备投桃报李呢。”
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梨花木椅。薛采经过时,用鞋尖勾住椅子腿,把椅子拖到了崔珩侧旁边,然后扳过崔珩肩膀,双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崔珩就顺势倒进了椅子里。
这一连串动作虽是临时起意,却做得一气呵成。
紧接着,薛采单手扶住椅背,小腿分别压在椅子边沿。但地方过于狭窄,无法长久维持平衡。没过多久,就撑不住跌坐了下去。
崔珩错愕不已的目光下,薛采重整旗鼓,用手指挑起他的下颚。如此这般,崔珩又要比她高出许多,她够不到想要的东西。薛采对这事到底不精通,但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琢磨过后,重新调整姿势。
她挺直腰背,上半身凌空,欺压上去,靠着崔珩的支撑,终是得逞了。两唇相覆,薛采眼眸亮闪闪的,含带笑意,一面望着崔珩,一面细细描摹他嘴唇的轮廓。
崔珩被迫靠在椅背上,仰起脖颈,承受薛采毫无章法的啃咬。就好像他是一块带肉的骨头,薛采欢天喜地扑上来,先嗅了嗅,舔了舔,随后肆意啃咬起来。可啃着啃着,她又嫌骨头肉太少,不带劲,便想要敲开了,吮/吸里面的髓汁。
这招果然灵验了,没过多久,崔珩浑身一震,从薛采手中夺过主动权,反客为主亲吻上去。薛采也越战越勇,依样画葫芦,使出了扫荡千军的气势。两人谁也不输谁,就像两只刚刚脱险的小兽,需要对方的回应,彼此的温暖,才能抚慰心中伤痛。
薛采有些喘不上气,挣扎着往后退开少许。
崔珩长睫颤动,穷追不放,又不知餍足地与薛采紧密相贴。他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不安、幽怨、酸楚,想要通通释放出来。哪怕事后,薛采会毫不留情地捅他一刀,也要在此时此刻不计后果地放纵一场。
惊飞的鸟儿去而复返,停在树梢继续未完的吟唱。落日余晖潜入洞开的窗户,如轻盈的薄纱遮盖在两人身上。
时光悄然流逝,崔珩主动停了下来,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想要装出从容自若的模样,但终究是失败了,带着一丝战栗问薛采:“我可以相信你吗?”
薛采不容抗拒地抓起他的手,按住自己胸口,哑声道:“你可以永远相信这里。崔珩,我喜欢你。只是我领悟得太晚了,让你受了伤害。”
璀璨的烟花在崔珩脑海中炸开,世间所有的词汇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大概是身处云端,他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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