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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这人身上,就没有“放过”这一说。

“那公主打算如何惩治那厮?”

只见褚沅瑾笑容更甚,朝她勾了勾手指,江雪砚意会,起身走了过去。

褚沅瑾合手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到底说了什么,惹的那妆容精致的姑娘连连失笑,颤着肩膀道:“公主可真损,雪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于渊眉头蹙得更紧,“说什么呢?人不让我杀,话都不让听了……”

这语气酸不溜叽,还憋屈得很,褚沅瑾忍俊不禁,神秘笑道:“小孩子瞎打听什么?”

于渊十五的年纪,属实算不得多小。可他五岁那年被褚沅瑾从一堆破衣烂衫的小乞丐里头捡了回来,无论长多大又如何做出一副大人模样,褚沅瑾始终都觉着于渊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画舫上曲乐谈笑声渐弱,日头也近西斜。

若再不走,便赶不上在宵禁之前回去了。

江雪砚同那小男倌早已经离开,可眼下褚沅瑾却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方才那黄衣婢女便有些拿不准,猜测明日的庆功宴公主是不是不想去了。

黄衣婢女名唤秋书,是褚沅瑾的贴身婢女,想到三年前的光景,她迟疑着上前问道:“公主是想回宫还是去乐游原的别苑?”

乐游原与曲江池不过四坊的距离,若是去那儿,便还能再待上一会儿,若是回宫或是别的府宅,即刻便得动身了。

这话方一问完,褚沅瑾便起身往外走,边走边对着身后道:“回宫。”

她身量纤细高挑,走起路来衣袍轻摆,自得中带着说不出的媚态。

可秋书在后头跟着,总觉那抹倩影有股不易窥察的落寞。

于渊不懂姑娘家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心里依旧憋闷得很。一想到王文远那贱人满嘴吐粪,他便压不住心里的火。

路过隔壁时终还是停了下来,同秋书耳语了一番,待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远才踹门进去。

酒味同呕吐物的恶臭混杂在密闭的空间里,门一开便铺头盖脸直冲于渊而来,少年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发出嘎嘣两声响,还未待王文远抬头便招呼了过去。

那具瘦弱不堪的身躯霎时便倒在地上,捂着脸哀嚎却如何都看不清面前人是谁。

全是重影。

“哪来的狗奴!”他捂着被打得抽搐的脸,话都说不完整,“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话没说完便嗷嗷两声被打得彻底开不了口。

于渊没那个耐性听他放屁,提着衣领半拽起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人,冷冷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王文远不知是醉的还是被打的,早就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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