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谈个恋爱这一通折腾,有话直说不就得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沈攸宁知道他关心则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最近饮食也不规律吧,是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再一受凉,再一熬夜,你不胃疼谁胃疼。”
沈攸宁是凌晨进的急诊,当时胃痉挛,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后来捂着热水袋打着点滴过了一上午,现在才将将消停。
“你说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总是栽跟头呢?”江翊恨铁不成钢道:“你都这样了,不叫你家那位过来心疼心疼,一个人搁这儿落寞受罪呢。”
“不能说。”沈攸宁伸手跟江翊要热水,“小诺最近在心烦别的事儿,我就别再给人竟添幺蛾子了。”
“你也知道这是幺蛾子。”江翊无奈笑了一声,“不过有一点我挺奇怪的,人家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这么死心塌地啊?”
“因为我喜欢他。”沈攸宁咽下一口水道:“因为我好喜欢他。”
普通病房来人嘈杂,病床间都是用简易的帘子隔着,因此,沈攸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门口站着的唐诺。
直到江翊给他使眼色,异常激动地握疼了他的手腕,沈攸宁才看到,意想不到的来客。
唐诺浑身都被雨水浸透,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指尖微红,很急促地喘息着。
“怎么淋成这样?”沈攸宁像是忘了自己手上还挂着吊瓶,条件反射地向唐诺迎去。
江翊和他说了声小心,又把人按回原位。
“先拿这个擦擦吧。”都恩雨拿来自己的毛巾,解释道:“我们俩在快递驿站遇到的,唐诺迷路了,说是来找你,我就把他接上来了。”
他怎么知道的?就这么跑来了?外面的雨这样大,他被淋了多久?明明自己不太认路,怎就找到M院来了?要是没碰到都恩雨,还得再走多少冤枉路?
沈攸宁看唐诺这副模样,实在心疼得不行,让他赶快先到自己身边,柔声地询问:“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东西。”唐诺声音很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塑料袋,里面躺着的,是沈攸宁的手机,温暖,又干燥。
“我给你发了信息,你要不要现在看看?”唐诺把手机递给沈攸宁。
沈攸宁微微皱眉,询问护士有没有吹风机,等江翊拿来可以换洗的衣服,又让唐诺先去换上,看到对方瑟缩的指尖,腹中的暖水袋也让他先抱着。
“我一会儿再看,你这样是要感冒的。”
他还是用那种教育小孩子的口吻,明明语句严厉,但是听来却全是宠溺的关怀。
在此前的无数瞬间,唐诺听过更多难忘的零碎细节,见缝插针的称赞,处心积虑的试探,真挚动人的剖白,它们像是细小的闪光亮片,在这一刻凝聚成了巨大的光圈。
光圈里映照着不同的自己,快乐的、郁结的、懵懂的、烂漫的,包括那些不近人情的胡闹,不愿回想的狼狈,还有现在,自己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可无论什么模样,却都可以得到沈攸宁的爱,没有原则的,无尽的爱。
“你先看一下吧。”唐诺坚持道:“你看完了,我就去换衣服。”
沈攸宁打开手机,迅速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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