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奕轩还不放弃,他第二次掏出银针,又被帝姬拦住。
还有林思淼,女子一定有办法。
这会儿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华奕轩朝伍儿使眼色去寻思淼,帝姬虽然半闭双眸,却好像对男子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不要——”用尽最后力气拉住他的手,“这种毒药来自于洛清衣,当时信里说得明明白白,无解。”
“你为何——”心疼到说不出话来。
帝姬再次贴着华奕轩的耳朵,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
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华奕轩时而觉得她是在对着赵朝语,时而又好像在和自己说话。
“华公子——”眼里有最后不放心,嘱咐道:“替我看好潭桓,太后……对他仍有顾忌,记得最后要将我送回玉茗宫,轿子从西侧的小院进去,没有人会发现。翰林医官虽然可以在夜间通行无阻,但一定不要暴露自己身份。你们……都不要冲动,日子还长,未来可期。”
此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她还在担心弟弟,害怕此行会连累华奕轩,可是又控制不住地想来。
柔姿这一辈子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如今仍旧还在惦记别人。
女子的身体慢慢冷下来,在华奕轩同样渐渐冰冷的怀抱里,男子不由得浑身颤抖。
“多谢——”帝姬柔柔地笑着,“多谢华公子……适才温柔待我。”
原来——她从未糊涂,一直知道自己在扮兄长安慰她。
“现在,我要……去见故人了。”
她好像只是睡着,最后时刻选择服用与赵朝语一样的毒,永远安睡在他的庭院中。
可是还有那么多的遗憾,两人始终没有相互表白过心意,没有相拥在一起看过最美的茶花。
华奕轩的眸子湿润,男子已经很久没有落过泪,愤怒与伤心交织在一起,连气息也仿佛燃烧般灼热,双手紧紧地拥起女子。
“公子……”伍儿既关心又着急,“不能再待了,要快些——”
他点点头,强忍着收拾心情,想到那四个字,未来可期。
风雨交加深夜,慈溪宫。
一盏白茶袅袅,香炉里青烟缭绕。
钱太后在床上翻个身,觉得腰有点疼,习惯性地唤道:“绨绣——”
舞月立刻跪到床榻下,掀开床帷幔,“奴婢在。”
太后听到声音,不由得愣愣,十几年来都是与绨绣相守在宫中,可以说是最亲密无间之人,如今突然没了,她也不是丝毫没有感觉。
但这是条不归路,步步为营才到今天的地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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